了溪畔,故意想嫁给世子爷,这又有何错之有?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庶女,父亲和嫡母根本不在意我的幸福,只想把我嫁去朱家,换取丰厚的聘礼。至于我嫁去后会不会被朱大圣磋磨至死,根本没有人在乎。”瑛瑛止住了哽咽,倏地便抬起眸,望向了薛怀。她一直都知晓薛怀有君子之名,与薛怀朝夕相处的这三年里,更知晓他心地仁善、光风霁月。他既如此善良,定能明白当初她的苦衷才是。瑛瑛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当初在溪畔的行径,如此直接又如此无畏,反倒把薛怀震在了原地。更何况薛怀本就生了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尤其是被他放在心上珍爱的瑛瑛,此刻凝着泪眸注视着他,已是让他心肠……薛怀摇了摇头,转念想到这场与瑛瑛的相遇里满是算计与谋划,心又是一冷。他越是爱着瑛瑛,就越是不能轻易原谅她。他的沉默映在瑛瑛的眼中,激出了一池汹涌的情绪。“夫君能唾弃我的心机,能鄙视我不堪的手段,唯独不能轻视我对您的情意。当初在江南我以为夫君死了,已做好了为您守一辈子寡的准备,后来您被柔嘉公主所救,非但没有怨怪我的无情,反而还笑着安慰我。那时我就已经认定了夫君这个人。”说着,瑛瑛便自嘲一笑,不再祈求般地望向薛怀,而后向后退却了一大步,只道:“我知晓夫君不会再原谅我了,这场婚事是我得位不正。可竹姐儿是您与我的血脉,即便夫君想要休弃我,也千万不要迁怒到竹姐儿身上。”话音甫落,瑛瑛哽咽地顿了一顿,终是忍不住心内的渴求,朝薛怀的方向探去一眼。可薛怀没有任何的动作,他英挺的身姿不曾挪动过一下。这时的瑛瑛心如死活,她连最后一招以退为进的手段都使了,可薛怀还是不为所动。也许,也许他是真的不会再原谅自己了。眼泪是弱者的武器,若她的眼泪不能给她带来助力,流的再多也不过是惹人厌烦而已。所以瑛瑛便抹了抹泪,朝着薛怀敛衽一礼后便作势要往书房外头走去,才越过薛怀身旁,便被他从暗处里伸出的大掌箍住了不盈一握的细腰。天旋地转间,瑛瑛已陷入了布满薛怀气息的怀抱之中,那股清冽的墨竹香味缠绕在她的鼻间,倏地便逼着她落下晶莹的泪珠来。薛怀将瑛瑛桎梏在自己的怀中,抵不住心内一波波涌来的恼意,便勾着手攫住她的下巴,倾身吻上了她的唇。他从未用如此凶恶的力道吻过瑛瑛,唇舌攻城略池间,薛怀甚至还恨恨地咬住了瑛瑛的下唇。瑛瑛吃痛,却不敢推开薛怀。一吻作罢,两人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惨状,尤其是薛怀,居于高位的他红着眼圈对瑛瑛说:“谁说要休弃你了?”瑛瑛还来不及欢喜的时候,薛怀的吻便再度席卷而来,气势汹汹地与她的粉舌勾缠在一块儿,箍住细腰的大掌不停地用力,直到瑛瑛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推开了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