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也比往日更依恋薛怀。芳华与芳韵也在私底下偷偷商议过此事,小桃偷听了一嘴,难得与这两人的意见相同。从前夫人无论面上多心悦薛怀,骨子里总透着几分冷眼处之的清冷在。可自从闹出了书房里的一场不愉快外,瑛瑛便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晃眼便成了个满心满眼都是薛怀的豆蔻少女。“世子爷还没回来呢,稳婆们都在外头候着,太医那儿也打过了招呼,夫人不必担心。”小桃笑道。瑛瑛哪里是担心自己的身子,她只是怕薛怀应付不了永明帝的帝王心术,若是一失足后身陷囹圄,后果不堪设想。小桃知晓瑛瑛担心薛怀,便道:“太太方才已打发人来过一趟了,那嬷嬷说世子爷如今身在皇城,虽还没有半分消息传出来,可国公爷与太太已去御前的几个太监那儿打点过一番,必然不会出事。”如此宽慰之语,也只能让瑛瑛短暂地松了口气,旋即便又紧锁眉头,坐在临窗大炕前摆出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这可愁坏了忠心耿耿的小桃,且瑛瑛即将临盆,如此伤身伤心,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没有半分好处。不得已,小桃只得去霁云院求助庞氏,庞氏虽担心儿子的安危,可儿媳临盆在即,他也不得不分出个轻重缓急来。“快去请太医,我去瞧瞧瑛瑛。”说着,庞氏便进屋去换了身家常素服,点了五六个得用的婆子后,便赶去了松柏院。纵有庞氏在侧婉言劝解,瑛瑛却依旧郁结于心,两婆媳心中掠过了一模一样的担忧,一时间相对无言。过了一个多时辰,日头缓缓爬上檐角,薛怀仍旧未曾回府,皇城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此时薛怀已在皇宫内待了近十个时辰,便是有天大的事要商议,也该托人带个口风出来才是。庞氏也着了急,顾不得瑛瑛的身子,便要让人去相熟的宫妃那里问一问情况。无论舍出去多少银子,只要薛怀平安,一切都值得。“怀哥儿受陛下重要,他平日里也不曾在朝堂上树敌,想来也不会有人难为他。”庞氏如此劝慰瑛瑛道。为了让庞氏心安,瑛瑛便艰难地挤出了一抹笑,只道:“母亲放心,儿媳知晓轻重。”说着,她便垂下眸子扶了扶自己隆起的小腹,体悟着里头小生命的气息,她的心也软成了一池春水。庞氏离去后,竹姐儿也起了身,被奶娘抱着走来了正屋。瑛瑛见状便让人烫了暖手炉来,陪着女儿用过了午膳,又拿了话本子劝哄她午睡后才差人去霁云院打听消息。不过一刻钟,前去打听消息的婆子便回了松柏院。她不敢欺瞒瑛瑛,便实话实说道:“太太说让夫人不要cao心,还说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咱们派去的宫妃没有探听出任何消息来。”瑛瑛一听霎时心如死灰,遥想到这段时日薛怀为了朝政之事焦头烂额的模样,总觉得永明帝是在下一步大旗。他兴许是为了稳固皇权,亦或者是根本不在乎薛怀会不会身涉险境,他就是要榨干薛怀所有的利用价值。等到日落昏黄之时,瑛瑛并没有要发动的迹象,她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便不顾丫鬟们劝阻赶去了霁云院。彼时,薛敬川也正与庞氏商议着该如何进宫去探听消息。如今薛家只有薛老太太一人担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也只有她能换上装束进宫去求见皇帝与皇后。只是……薛老太太已病得起不来身,若不是几根百年人参吊着她的命,只怕连年底都撑不过去。“我想了想,京城里与我们家关系匪浅,又能在皇城里挂的上号的也只有镇国公夫人了,我这便换上衣衫去一趟镇国公府。”庞氏说着,便要进屋去梳洗换装。薛敬川无话可阻拦,便要去前厅招呼小厮与婆子们备好车马,还要从私库里拿出些价值不菲的珍宝来,才能求得镇国公府为薛家进宫递信才是。两人各自去忙碌,不想却听见了廊道里的丫鬟们裹着疑惑的嗓音,“夫人怎么来了?”庞氏霎时一愣,随后立刻去廊道上迎接瑛瑛,并让丫鬟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瑛瑛,满脸担忧地说:“这两日你就要临盆了,怎么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事派个丫鬟来问一声就是了,何苦自己走来?”薛敬川也在一旁帮腔道:“是了,瑛瑛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瑛瑛惨白着一张脸,那双秋水似的明眸里掠过几分深重的不安,她紧盯着庞氏不放,颤抖着嗓音问:“夫君可有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