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仪式的事。”加拉哈德没有贸然用自己的猜测去试探她。
“仪式……对,我想尝试的那个仪式……”洛兰妮雅告诉自己要支棱一点,畏手畏脚的哪能行呢。
做足心理功课后,她定了定神,以还算清晰明了的语句陈述了自己的意图,也就是想找人确认“真爱之吻仪式”是不是真的能让两个人互相心生爱意。
听到这番并不太过意外的表达后,加拉哈德沉默了一会,提出了一个困扰他有段时间的问题:“如果来到这个房间的,是你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你会想和他进行这个必须要嘴唇相贴、交换魔力才能完成的仪式吗?”
“这个……”洛兰妮雅觉得不管回答说想还是不想,似乎都不怎么对劲的样子,“我不知道啊,因为来的又不是陌生人。”
“……”加拉哈德张了张嘴,本想继续追问她,如果是和他进行仪式,她就不反感了吗?可这样的问题似乎像在刺探她对他的好感,总让人隐约觉得不太合适。
但说到底,这个委托本来就挺怪的……为什么会有人对这种奇怪的仪式感兴趣?还要以发布委托的形式来找另一位仪式参与者?怎么想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的事吧!
“好了,你就说,你现在还想不想应征这个委托吧!”洛兰妮雅隐约觉察到他的退意,顿时心中一松,整个人也重新恢复了精神,颇为自信大度地挥手问道。
加拉哈德看她一眼,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又考虑到如果现在走近这个房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更为年长、成熟,更有优雅风度的其他人……像是特里斯坦爵士那样的,她会不会又先是轻信了对方的甜言蜜语,发现被骗之后才和昨天一样慌张逃离……
是了,她写进要求里的那一条条限制,以及仪式完成后不能互相干涉的约章,似乎完全就是为了方便随时跑路而准备的,所以即使真的被骗,恐怕也只能自己默默咽下这个哑巴亏,甚至还要支付给对方一笔不菲的金钱……
如果换做是昨天,加拉哈德不认为自己会来多管闲事。
可在认识了她的性格、了解到她的为人,尤其是亲眼见证了她无光无色的纯洁灵魂之后,加拉哈德发现自己从原则上无法漠视她遭受欺骗的可能,甚至还莫名产生了一种责任感,想要从那些居心叵测的陌生人手中保护好这个过于单纯的姑娘。
于是他当即点头,表示自己现在就可以配合她完成仪式。
“……啊?你认真的?”洛兰妮雅呆愣了一瞬,却见他直接拿起桌上摆放的符文笔,在卷轴上签署了名字,然后还将笔向她这边递来。
“当然了,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出于玩笑发布的委托吧。”
“那肯定不是!”洛兰妮雅为自己澄清后,又轻咬着唇想了想,像是终于下了决心地一点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符文笔,用魔力印记在卷轴上签署了同意征用的确认项。
契约达成,羊皮卷轴在无声无息且缺乏温度的银色火焰中燃烧殆尽,就连一丝灰烬都不曾留下。
加拉哈德看惯了这样的场景,半点不像她这样面露惊诧,率先主动开口问道:“现在,我该怎么做?”
洛兰妮雅缓缓眨了两下眼,让视线来到坐姿端正的少年身上:“你该怎么做……要不,你就坐在那里别动,闭上眼睛交给我来?”
见他没有异议地依言照做,当即就阖上那对色调温暖的漂亮眼睛,一副耐心等候的样子,洛兰妮雅心中的抵触和尴尬窘迫也随之淡化不少,总算生出了点付诸行动的勇气。
她一边努力放空大脑,一边绕过方桌,走到了少年身旁,发现以他们的身高差距,站着的自己只要稍稍弯腰,就能轻易地吻上他的嘴唇,而且……
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压倒性的美,让她之前都不曾有机会关注过他其余的五官,可如今她才突然意识到,这张色泽淡粉、唇珠饱满的嘴唇同样也很诱人,微微上翘的嘴角弧度就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嗯?等等。
洛兰妮雅眯了眯眼睛:“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你看错了。”加拉哈德不为所动,依旧保持闭目养神的放松姿态。
洛兰妮雅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会,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暗自点头,一边在心中鼓励着自己要勇于尝试,一边缓慢地凑近过去,伸手抚上了少年光洁柔软的脸颊。
被脸上微弱的触碰惊扰,加拉哈德忍不住蜷了蜷手指:“你可以用力些,像现在这样的触碰……有些痒。”
“用力?我干嘛要对你用力啊,这种事本来就该轻柔地做嘛。”洛兰妮雅说着,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不要睁眼哦,等下记得交换魔力。”
加拉哈德很想告诉她,拥有魔力控制天赋的人通常会对来自他人的魔力格外敏感排斥,除非两者魔力性质接近,或者天生融合互补,否则根本无法顺利完成交换的步骤。而这个所谓的“真爱之吻仪式”之所以会被简化、逐渐成为婚礼仪典上的流程之一,其中也不乏这一限制存在的原因。
可思及她自己就是学习法术的传统魔法师,应该也该知道这种常识,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有些太近了,近得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呼吸间带起的微弱气流,加拉哈德便没有多言,安静得就像是进入了浅眠一样。
短暂却又漫长的十几次心跳过后,他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了极为轻柔绵软、如同羽毛般的温热触感。她落下来的气息极轻极浅,唇瓣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唇部线条,时而贴合,时而分离,像极了羞怯却又努力表达亲昵的某种小动物。
这样的接触,能算达成仪式要求里的那条“唇舌相交”吗?感觉除了有些痒,精神上略有紧张,还有点说不上的奇怪情绪以外,似乎也并不特别……加拉哈德心想。
分神间,她稍稍后撤,温热的吐息间轻喃着提醒道:“要张嘴了哦。”
像是为了确定他已做好了准备,她等待了足足十几秒,才深深呼进一口长气,坚定而果决地再次吻向他。
但这一次的接触和先前那浅尝辄止的嘴唇相贴完全不同,加拉哈德只觉得像是有条滑腻的水蛇撬开了他没有抵抗的唇齿钻入进来,在空间狭窄的口腔中与自己的舌头触碰着、摩擦着、缠绕着,而他能做的只有被动的配合……并开始感知她在入侵同时释放出的魔力信号。
在放开感知的瞬间,他意识到了不对。
仿佛拥有实质般,一股甜腻而醉人的浓郁魔力沿着口腔下滑至食管,直达腹腔深处,然后与他体内原有的魔力融为一体,几乎是瞬间虏获了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生出调动魔力的想法,便自动涌现出了几道反哺的魔力,从被她若即若离纠缠着的部位传递过去。
下一秒,深入灵魂的满足与幸福从唇齿纠缠的触感间爆裂般涌现,甜美到心醉、可口到神迷的情感掺入味觉,混合成强烈而热切的交感闯入大脑,令人生出想要侵吞更多的渴望。
方才那两股魔力的交融就像是一层被融化的糖衣,裹挟着某种不作用于常理的奇特效应,让一些事物于悄无声息间发生了转变。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不再维持先前被动的配合状态,而是反客为主,强硬地攻开了她虚软无力的防线,纠缠着那条软到出奇的舌头索取更多香甜的津液,每每热烈交缠一番后便会缓下节奏,给气息急促的她一点喘息余地后,再度掠走她可口至极的魔力。
到了最后,洛兰妮雅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侧坐到了人家腿上,腰被圈住,后脑勺也有一只滚烫的手掌压制着不让离开,整个人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大脑像是融化了一样,彻底被轻飘飘的欢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