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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前夜(4 / 9)

,在那头徐徐品茗,想到了另一桩事,对她叮嘱道:“我打听到消息,省里章家的班子可能连任,你和他们家的小公子……”

莫虞捏着手机,一下紧张起来,缩在床柱的角落里脊梁微弯。

莫父说的是家族给她早早定下的未婚夫,检察长家的小儿子,章谦和。

峯池一中同级的学生大体可以分为两派,方舟的支持者和莫虞的拥趸,前者是和方舟交好的大多数男生,包括他的一众迷弟,也包括章谦和这类欣赏他能力而主动结交的干部子弟。

很不巧,欣赏方舟的人大多数都看不惯莫虞这种骄横的大小姐,章谦和也不例外。

两派之间势同水火,莫虞的追求者们经常为了讨她欢心举办一些过激活动。

比方把她看不顺眼的人收拾一顿。

这些事他们不会特意告知莫虞,但外人都知道他们是在给莫虞出气,所以后果经常都被人一股脑安在莫虞头上。

那天据说是方舟和章谦和一起吃饭,结果她的人到场掀了桌,章谦和逃跑途中摔下楼梯粉碎性骨折,自此算对她从态度不喜到结下了梁子。

但面对莫父,莫虞只能解释道:“上次我和谦和是玩闹的,并没有恶意,没想到不小心让他受伤了,想来是他对我有些误会,我会解开的。”

莫父敲打到位,并未追问来龙去脉,只告诫道:“你要亲自去取得他的原谅。”

又是这样不问缘由地命令她低头。

莫虞的反骨几乎瞬间就要作祟,可在穿过电话而来的大家长威压下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咬牙忍耐下来,只是低声答应道:“……好。”

爸爸不在乎她的学业,在这方面有所表示,兴许更能让他感到满意。

莫父挂断了电话。

莫虞鼻子一酸,只得高高仰起头,把眼眶里的泪意收回去。

爸爸都没有问她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其实她是想解除婚约的。

不想了,好累啊……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通宵未眠一天一夜后,莫虞蜷在床角,抱着打湿的枕头睡着了。

同一时刻,方舟发完今天的博客贴子,合上电脑,下楼倒了杯水。

上楼时从楼梯对面看到她房间半开的门,他犹豫站在楼梯口徘徊半晌,回房拿起下午买回来的医药袋,穿过连廊走了过去。

午夜时分,她房间的换气百叶全部打开,高楼顶层寒冷的空气输向室内,凝结成小房间内白色的水雾。

少女蜷在床脚边,像眠居在山峦雾霭之间的一只青雀。

方舟顿住步子,蹲下身:“怎么不去床上睡?”

“唔,没洗澡,困。”

她细碎的声音像鼻腔发出来的,方舟凑近了才能听清她零零散散的词。

没洗澡所以就在床底下睡?爱好挺独特的。

头盖骨上方传来的声音唤起一丝清明,莫虞睁开熬得通红的眼睛揉了揉,见到方舟,一个激灵站起来,结果重心不稳地横摔下去。

“怎么了,没说两句话你就见此大礼。”方舟拽着她一条手臂,轻声低笑。

莫虞干脆把身体重量交给他拉着,慢慢坐下去:“呵呵,偷进我闺房,想对我做什么?”

“腿上记得涂药。”

方舟指了指一旁的医药袋。

“你今天让我等你,就是去买了这个?”

“嗯。”方舟把东西送到,起身准备出去。

莫虞默了默,她家当然也有医药箱,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受了伤,也就没人提醒她上药。

“你先别走。”莫虞拉住他的手腕,仰眸看他:“这好几种,我都不会用,你过来等我洗个澡教教我。”

“按说明书上来。”

“那不行,你自己弄的,你得记住。”

莫虞伸出腿,好像是在绊他找乐子,唇角缥缈的笑意却带着股倦怠的味道,仿佛来自灵魂的疲惫。

这样的表情方舟并不陌生,他也曾在父亲酗酒扔向他酒瓶后,从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见过。

明明才十七岁,却好像没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

方舟忽然就明白了。

其实她是想要一个人陪她待着,是谁,什么理由都无所谓。

他叹了口气:“欠你的。”

“知道就好。”

莫虞快速洗了个澡过来坐下,卷着浴袍都懒得穿好,擦着头发就屁颠屁颠过来舒舒服服地躺下,等着他伺候。

方舟替她卷起睡裙,修长手指蘸上药膏,小心地给她腿根敷上药。

“疼吗?”

“哎呦,好疼啊。”

莫虞“嘶”地缩起腿,方舟勾起唇拆穿她:“现在记得疼了,今天一天都不记得?你的痛觉神经是间歇性有用吗?”

莫虞对自己的娇气感到理所当然:“伤口就是有人在意的时候才会疼的。”

她有父母、有管家、有家庭医生,却没有人问她伤口疼不疼。

比起血管破裂的神经感受,更重要的是伤口会不会在她身上留疤,留疤能不能祛除。

她是一件制作精美的艺术作品,有瑕疵当然是可惜的,可谁会在意花瓶疼不疼呢?

方舟帮她上完药,药膏盖上之后还觉得有点茫然,依言定定地看清楚了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淤痕,白软的皮肉青紫了一圈,他当时真的用了这么大力气?

指尖微颤,他其实在贫民窟里打架惯了,也没少应付学校里那些挑事者的冲突,却头一次对别人身上的伤痕感到不适应。

“抱歉。”

他漂亮的眼睛里微微茫然,道了歉。

莫虞支头托腮看着他的反应,微笑起来。

“没事,我原谅你了。”

——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这是他制造的,方舟也没有忘记当时是什么情形。

不明白表面端庄高贵的大小姐为何如此叛逆,他冷漠的情绪稍稍有些动容,甚至有点多管闲事地试图劝她。

“如果有不顺心的事情,跟你父母谈一谈。”

“嗯?”

方舟欲言又止:“别再用这种方式获取乐趣了,你是女孩子,吃亏的会是你。”

莫虞反应过来,方舟是误以为她找他欢好……是因为她叛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觉得有点好笑,但没有多解释,放下睡袍,又拉住他坐在自己床前,打了个呵欠:“章谦和那个事,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找来……”

莫虞困得双眼朦胧,方舟干脆扶她躺下去:“找他做什么?”

“我想亲自给他赔个礼……”

方舟微讶,小公主真是变了,从前她从来不对这些为她受伤的人多分一个眼神。

“可以,但你确定你要亲自跟他说吗?”

“确定。”

为期一个月的复习备考的过程总是昼夜颠倒,莫虞睁开眼,深色窗帘遮罩的房间内难分黑白,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难辨白天黑夜。

困倦地重新闭上眼寻了个舒服姿势,莫虞抱着枕头摩擦了下身体,总觉得身下潮潮的。

湿掉了……

好想要……

好久没有做爱过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从床头摸过来一只小玩具,简单清洁过后,安装到身下。

大脑的疲倦尚可通过睡眠补足,身体的饥饿却难以排遣,高强度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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