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趟洗手间。”
——
她提着那长到拖地的裙摆,身后跟着两个手里抱着冲锋枪的雇佣兵,两个人身上都有一gu很浓的火药味,她走了一路,快到厕所的时候她才做好了心理建设,对他们开口道。
“你们别再跟着我了,我要进去了。”
雇佣兵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望着她,她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又跟了上来。
“我说了别再跟着我了,我上厕所你们也要跟着上吗?”见她发火,两人的脚步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今天生气为难别人的次数,b她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但是她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两人见她走了进去,一左一右地守在厕所的门口。
丹尼尔防她防得厉害,厕所的窗户已经被钢筋焊住了,她想要从窗户出去几乎没有可能。
徐笺川让她在厕所等,窗户被封住了她该怎么进来呢?她焦虑不安地四处张望着,想查看徐笺川是不是藏在了厕所里面。
但每一间厕所都给她打开查看过了,全部都是空荡荡的。
徐笺川…徐笺川怎么回事?他不是让她想办法来这里找他的吗?
他为什么不在?
这个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被欺骗的难过和愤怒在一瞬间就裹挟住了她,她又想哭了,外面的两个雇佣兵已经开始催了,见她没有出声,开始用手敲门。
她在想徐笺川为什么没来,是因为忘记了今天要带她逃跑,还是因为被什么别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她拔高了音量:“别敲了,我肚子不舒服!”
再等他十分钟,就等十分钟。
听到她的声音,门外的敲门声停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门外又响起了敲门询问的声音,她又虚张声势地喊了几下,但这一次没有人买她的账了。
“瑟琳娜小姐,婚礼快要开始了,您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要进去了。”
话一说完,林荷衣就看到了厕所门把的转动,就在门要打开的一瞬间,厕所的灯被熄灭了。
她听到了枪响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走廊所有的灯全都暗下来了,只有红se的火警警报在滴滴作响,眼睛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0索着,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在离开厕所的时候,她的脚尖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好想是人的身t。
怎么会有人躺在地上?
“对…对不起……”她闻到了一gu很浓的血腥味。
她伸出脚又试探地踢了踢,对方纹丝不动,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踢到的是什么,她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面,后腰抵着个坚y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那个东西的存在感很强,她想要忽视都难,她刚刚听到了枪响,所以这是……
她害怕到发抖。
“好漂亮的新娘子啊。”她听到身后的绑匪轻笑了一声。
“不要乱动哦,不然就把你先j后杀。”
听清楚这是谁的声音后,林荷衣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直接一胳膊怼向身后人的腹部:“你有病啊!”
被击中的男人闷哼了一声,但还是sisi的抱住她不放,然后男人冰凉的脸颊就又蹭了上来,对方可能一夜没睡,也没怎么打理好自己,下巴处有些隐隐的胡茬,蹭得她脸疼。
——
她是和徐笺川一起从被子弹打破的窗户那里跑出去的,她在厕所里的时候没感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阵阵的烧焦味,还有迎面扑来的热浪,徐笺川攥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
“你…你做了什么?”林荷衣抖着嗓子问道,她想起了她无意间踢到的那一具尸t。
“没做什么,放了一把火而已。”徐笺川说得很轻松。
林荷衣整个人都僵y了,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她其实很想质问徐笺川为什么要放火,但是想来想去她自己没有质问的立场,要是不放火她根本跑不出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林荷衣的什么情绪几乎都表现在脸上,徐笺川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今天上门的都是纽约的权贵,在安全防护这方面丹尼尔不会松懈的。”
“而且现在婚礼还没有开始,人基本都没有入场,不会有人出事的。”
不会有人出事?
林荷衣想起了自己无意间踢到的尸t,应该是那两个雇佣兵其中的一个。
她根本就不相信徐笺川这种混蛋会有人x。
她脸se苍白,手下意识的想要往回收,却被人sisi地攥紧。
徐笺川是骗林荷衣的,他当然不止放了一把火,如果只是放了一把火,那些警察就不会全都聚集在大堂哪里。
他雇了一群恐怖分子,把炸弹安装在了礼堂后方,现在在大堂哪里挟持了所有人进行勒索呢。
放火只是为了绊住丹尼尔的手脚,他才不在乎有没有人会si呢,最好有人si了,今天来的人每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哪一个出事了都够丹尼尔喝一壶的了。
——
带着头罩的十几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起,炸弹被找了出来,被请来的放爆破专家已经将其拆了个七零八落。
带头的男人头罩被粗暴地扯了下来,冰凉的枪管附在他的脸上,他被迫抬起头,然后就撞见男人带着冰冷杀意墨绿se瞳孔:“谁派你们来的?”
林荷衣上了徐笺川的车,徐笺川在国内的时候喜欢玩隐藏身份的那一套,身边的同学几乎看不出这是个富二代。
唯一能够让人窥到些许不同的,是他停在地下车库里的那些车,他很喜欢那些颜se花里胡哨的跑车,他会换着开,带她出去遛弯。
但现在这人的审美好像变了一样,他没有延续他以前花里胡哨的风格,似乎对自己是来偷j0狗,不适合太过张扬有着清楚且明确的认知。
他现在的车是一辆灰扑扑的小别克。
以前他哪怕是隐藏身份,身上穿着的也是牌子货,但现在似乎很难在他身上看到一些名牌和cha0牌的标志,只有脚上的那双鞋。
林荷衣认得,因为那双鞋好像是她送的,有一些旧了,白se的鞋最容易氧化,现在已经旧得镀上了一层枯h。
他的头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剪了,发尾有些遮住了耳朵,气质疲惫又y郁,像是来美国逃难似的。
但毕竟相貌摆在那里,哪怕满身的落拓,和那些真的流浪汉还是有些不同的,他看起来更像那种会背着一把吉他到全世界各地演奏的流浪艺术家。
见林荷衣上车之后就一直在打量着他,徐笺川笑了。
“看我做什么?”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个虎牙,眼睛也会弯起来,身上那guy郁的气息瞬间就消散了,给她一种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刚和他相遇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他之间还没有发生那么多丑陋又不堪的事情,没有狰狞的疤痕盘桓在他们之间,他们之间隔着的只有落日余晖下校园里香樟树的气味。
她那时候多喜欢他啊,小兔子遇到了温柔的大熊猫,在对方柔和的目光下爬到了他的背上。
大熊猫把她托起,说要带她去摘星星,她擅自地把大熊猫当初了自己很重要的人,对他敞开柔软的肚皮。
然后看到的却是属于食r0u动物的,森森的白牙。
她感觉眼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