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含章有些兴奋,转过身,笑意融融的朝男人说,“我上辈子是一只鸟吧!能飞跃山河。”
李孟津抵着含章的额头,“你希望自己是只鸟么。”
含章说,“嗯,我或许喜欢飞。”
李孟津听言后有些黯然,“但或许为了些旁的事情,你就不能飞了,愿意么。”
含章却丝毫不在意,“你可以载着我飞啊,你总是要和我在一块的,是不是!”
李孟津终于笑了,“对,我总是与你在一块的。”
两人说话间,脚下奔腾不息的金色脉流渐渐一丝一点的汇入李孟津的身体中。
含章正亲亲热热的抱着李孟津磨蹭,厮磨间,就觉得李孟津的脸上好像在发光。
“欸,那个,你脸上好像在发光!”
实在是含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孟津了,他叫自己章儿,自己也想亲亲近近的叫他,可是一时间,还有些羞涩的开不了口。
他话音刚落,李孟津便在灿烂的光脉映衬下,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别怕,章儿,我总是要与你在一起的。”
眼下琉璃珠半醒,含章身上的火毒,必须要清除,否则必然命不久矣。李孟津思虑良久,他终于也从化蛇身上稍微有了些头绪。
同族同脉之间,总是能相互引渡的精血灵脉的。
迦楼罗火毒皆是因为食龙所致,对迦楼罗来说是毒,可对龙来说,就是最好的养分。
他现在是人躯,借助龙脉之力,他变作真龙身躯,或许,他们之间,可以有个共同的血脉相连之人,那么,含章身体中的火毒,便可被龙躯的孩儿吸食,一切迎刃而解。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想要求解。
也迫不及待的渴望。他压抑太久了。
含章被男人拥着,轻轻亲吻他的鬓发,但渐渐的,男人的力道越来越重,含章初尝情爱滋味,早就已经应接不暇,只能迷迷糊糊的抱着李孟津。
没多久,他便被男人压倒,躺进了柔柔的金色脉流中。
含章的嘴唇已经有些肿了,眼神涣散,但依旧不忘捧着男人的脸,撅起嘴,在他的唇边不得其法的“啾啾”亲了两下。
李孟津气息沉重,他即刻张口抓住了小公子的唇舌,而后急躁的伸手,握住了含章的手腕。
“章儿,你摸摸我。”
含章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手掌被带入一处滚烫的地方,他下意识摸了摸,手指便触碰到了一些坚硬的鳞片。
含章“嗯?”了一声,稍稍醒神,又伸手去抠,心想,李孟津怎么又长鳞了。
可男人却一喘,热气在小公子的耳边呼出,声音暗哑。
“嗯,别抠,我受不了了,章儿。”
说罢,一双手沿着含章的袖口,沿着臂弯急不可耐的伸进里头,打着旋按住,狠狠的一揉。
含章受不住,张口就咬在李孟津的脖颈处,狠狠的磨牙。
李孟津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低头抵着含章的鼻尖,“我也摸摸你。”
含章却抽回手,他双手捧起李孟津的脸,迷恋而爱意汹涌的看着他。
看着他□□焚烧的眼睛,看着他凶恶攻城略地的嘴唇。
他轻抚他,轻抚一个血肉俱全,□□满溢的人。
含章想,自己所欠下的因果,就是从前把他举的太高,看的太远,虚构的太完美。
那么,从现在开始,从此刻开始,在低处,在近处。
他想,我要爱惜真实。
于是他朝男人敞开了自己,仰头狠狠的亲了上去。
含章只觉得,似乎春天是从李孟津的指尖里流出来的,如火的炎症,如荼的病,时间也止不住。
……
不知过了多久,一对蒙尘的龙目,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它们在山谷中兜兜转转,最后,悄然的没入秦岭的龙脉之中。
它们在光华灿烂的金色脉流中洗净的自身,而后沿着那道气息,也化作灿灿的光点,悄悄渗入了昏睡在男人身上的小公子体内,盘旋到小腹,最后不动了,安稳的敛去光芒。
含章是在一阵摇摇晃晃中醒来的。
他好像以为还没完事,于是哼哼唧唧的求饶。
“不要了,不要了,你快走开,晤嗯。”
只是没等含章清醒,就听见耳边一个熟悉的童声叽叽喳喳的响起来。
“公子,什么不要了?啊,云蒸糕片不要了吗?”
含章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睁开眼,就见头上是一片脉脉残阳晚照,此刻自己正在一座巨大的船上,轻柔而色彩绚烂的船幔纷纷扬扬的被风轻轻吹起,拂在自己脸上,痒痒的。
眼前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了,入目是一只大大的银托盘,里头装着点心,托盘边上,是小人参一张欠欠的脸。
含章一股脑的坐起身来,伸手举着人参娃娃惊喜道,“小人参!你怎么来啦,这段时间你到哪去了!”
小人参也快乐的伸出绿油油的树枝来,像是波浪一般晃来荡去。
“我受了点小伤,被津水的大妖怪们捡回去啦,好了就来找公子了!”
含章一听小人参受伤了,就有点心疼,“伤哪了?我看看。”
小人参则把晃悠悠的枝条变作白嫩嫩,胖乎乎的手臂,“都好了呢,泡在津水里,长的可快了。”
含章嘘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问自己在哪,他上一回意识清醒时的所见,还是秦川之下摇摇晃晃的地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