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方那边好像有?大人物要过?来探班。”有?两个还没离开的艺人在窃窃耳语,路过?钟黎身边。
“不然?就他俩那抠门样?儿,还公费请吃饭?笑掉大牙!”
“来头?不小哦,看赵监制和?李导那个狗腿的样?儿。但人好像不太好说话,旁边站俩便衣,那身姿气势,不像一般的保镖。钟珊珊早上想跟他搭话,连人都没靠近就被轰走了。”
“这么?大牌?”
钟黎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他一般不整这种虚头?巴脑的排场,除非是?做给她看。
钟黎也就下午有?一场戏,拍完就准备收工回学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快出门时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才喊住她:“哪儿去?”
钟黎背着背包转回来,露出个笑脸,好像这会儿才看到他站在一旁似的:“回学校。”
容凌抄着手靠在廊下的阴影里,就那么?冷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钟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今天又发什么?疯。
容凌缓步走到她身边,在她惊惧的目光里,摘下她的背包自在地?提在手里,揉了下她的脑袋:“不放假了吗,还回学校?”
“还有?几节课。”
“我送你。”他清清淡淡又不容置疑的口吻。
钟黎叹了口气,心惊胆战地?跟着他走出去、上了车,心里想着他又要怎么?磋磨她,等了会儿再?回头?,却发现他靠在椅背里睡着了。
午后阳光正好,车辆行驶在亭亭如盖的胡同里,头?顶筛下的光斑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地?掠过?。
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怎样?一张迷人的脸孔。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闪烁着万千星辰,跟不笑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
钟黎难得这么?正儿八经?地?回忆这三年以来的事情?,她那会儿确实是?瞎了眼,被他皮相?所迷惑,没有?顾忌那么?多,可真正意识过?来犹豫起来的时候,已经?一只脚踩进泥潭没办法抽身了。
这时候已经?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而且她欠他太多了,没办法偿还。
“想什么?这么?出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皱着眉看表,问她。
“在想这个年要怎么?过?。”钟黎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容凌静静望着她微笑的脸孔,巴掌大小,他一只手就能盖住,看了会儿淡淡别开视线:“你想去哪儿?”
她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会儿,憋半天,结果讷讷地?说:“不知道啊,好纠结,我这两天再?想想吧。”
他嘴角抽了一下,极力忍耐住才没有?说什么?。
娇养
其实这?段时间钟黎已经有所觉察, 他应该有心事?。
不过她从来没问过。
他的事?情,她从来?不会?主?动问起,尤其是关于他家庭、关于他事业上的事儿。他们之间, 有些事?儿是禁忌, 一旦触及便是踩到了警戒线。他回答或者是不回答,她都将陷入两难。
心里这样乱糟糟的,也表现在?脸上。
容凌微凉的指尖勾了一下她的脸颊,俯在?她耳畔问她:“有没有想我?”
她还真状似较真地想了想:“有吧。”
她这?态度, 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意味。
他眼中逐渐积聚起风暴, 虽面上是平静的, 钟黎有些发?憷了, 手主?动勾住他的手指。他一直以来?的隐忍便有崩溃的风险, 好似火山即将喷薄,烧得她打了个?寒噤。
那个?时候是有些害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 又?莫名地有些期待, 眼儿弯弯地笑?了, 甚至还拿眼角去瞥他。
无知无畏的, 让人拿她没办法。
容凌定定盯着她看了老半晌, 笑?了。
车回到酒店,从贵宾通道直接开上去, 停在?房间旁配备的车库里。
汽车旅馆就这?点儿好,方便,旁边一开门就是房间。
钟黎伸手去勾车门, 准备下去时, 忽然被驾驶座的容凌拽了回去。就听得“砰”一声,车门在?她身后甩上。她还没反应过?来?, 密集的吻已经如雨点般骤然落下。
车门又?打开,继而又?关上。听得遥控声,卷帘门在?她视野余光里缓缓落下,带着她眼前的一点儿光亮,那是到了后座的一点儿曦光。
一瞬间,四?周陷入黑暗。
钟黎觉得自己就像被黑暗给包裹住,便只有唇上的感官变得清晰,包括他宽阔有力的怀抱,鼻息间充满占有欲的气息,她微微悸动,已经被一股更大的力抵入柔软的椅背里。
这?样局促的姿势,这?样局促的空间,钟黎腿曲张一下都困难,臀尖儿更是只挨着座椅的一点儿边。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领,骂他混蛋,他却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
钟黎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脸涨得通红,偏偏他还游刃有余地戏弄她,问她有没有心理准备。钟黎把头别开大骂他,他却只是笑?。
那笑?声低沉蛊惑,像魔魅一样。
不知是不是他抬手按的头顶车灯,缓缓亮起的光晕让她惊惧不已,忙扯了他的衬衣遮住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单手撑在?她头顶望着她,低头盯着她看了会?儿,俯低了吻住了她。
有时候也感慨他这?样有耐心,这?样绵长细密的吻实在?压得钟黎喘不过?气来?,几近缺氧,是他抱着她回到屋里的。
钟黎困倦到无力,软软地躺在?他怀里。他睡觉时也要抱着她,她实在?没力气跟他争辩,想着明天就算落枕也是明天的事?儿了,便任由他抱着。
偏偏他衣冠楚楚的,还非要抱着她讲故事?。
这?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时候?
钟黎忽然觉得一开始那个?她认识的高高在?上、威严冷厉的男人是假的。
许是下雨了,玻璃上一阵细密如筛点的响声,让人很难完全沉睡,人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可就在?这?样将睡未睡的时候,人的意识都昏昏沉沉了,毫无预兆的又?被弄醒了,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骂人。
这?个?点儿的夜色是最深沉难辨的,晕染得他的眸色也像是无边无际的海。
他和窗外的夜色一样深沉安静。
没开灯,只床头柜上亮着盏暖灯,开到了最低。她眼儿耷拉着,被弄得瘙痒难耐,手胡乱而烦躁地去推搡他,往下抓,抓到一手硬茬发?丝。
钟黎受了惊似的弓起身子,原本?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些。
她顺着他的发?丝摸到他脸颊,一手微微的凉意,但?唇上的温度又?是滚热的,勾得她与他共赴。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既刺激又?不安,仿佛浑身的毛孔都在?那一刻舒张到极致。但?是,与此同时又?有一种难言的羞耻感袭上心头,矛盾重重,难以排解。
后来?他在?黑暗里笑?望着她,似笑?非笑?的,问她什么感觉。
钟黎把脑袋狠狠埋在?被子里,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其实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都很少迁就她,哪怕是接吻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那其实也是很少的经历,他本?来?就非常洁癖,更不是什么会?伺候人的人,那次估计是心血来?潮。
其实她蛮不好意思说的,她还挺喜欢。不过?,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