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样坚持,她确实比以前长?进了。
容凌没辙了,再好的耐心似乎也有些抵不过她的坚持与固执。
但他本也就是非常固执的人。
这样静静听罢,他没松,手臂仍是紧紧拴着她,另一边则仍是玩儿似的慢慢地拨弄挑逗,让人联想到琵琶行里的“轻拢慢捻抹复挑”,那样极有节律,也像是跟她玩游戏。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评价,又受不住,比真正?施行还要让人崩溃。
他太?有耐心,这样的事儿都做得?这样云淡风轻绅士十足,倒叫人无?可指摘什么了。
这一次他俯身贴在她耳边问她行不行时,她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但还是红着脸咬着唇摇头:“不行,没套。”
同样的坑怎么可以踩两次。
他叹了口?气,蛮遗憾地离开,也松开了她颤抖的她。
钟黎的气息平复了些,但头发还是凌乱的,他的吻让她气息紊乱,让她的假面具被扯下来。更深的接触更让人崩溃,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有秘密。
容凌安抚似的对她笑了笑,抽了张纸巾,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悠然地碾过。
之后他接到个电话,起身到了阳台上去接听。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钟黎的思?绪还是乱糟糟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别扭。
脑子?里还是刚才他勾着她卷着她舌头的样儿,想着自己?在他怀里那副不争气的样子?。
想着想着目光落下,她也看到了,濡透的纸巾全团一起,又红着脸移开脸。
这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实在是……有些难以评价。
不刻他挂了电话回来了,见她还坐在那边发呆,有点儿怄气的样子?,他的心情不觉就非常好。在她还愣怔时,便将?她提起来搁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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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惊呼着勾住他的脖子?:“干嘛?”
说话时垂着头,下巴去抵他,却被他指腹捻住唇瓣,玩儿似的挑弄。
“问这话是在考验我的绅士风度吗?”他笑。
钟黎也意识过来这话有点颜色,别过头,不问了。
问他干嘛,他想干嘛不是一清二楚。
左右是个无?赖。
有些事儿不该问,他反正?是永远不知道羞耻怎么写?的。
室内淡淡的冷光映照在她身上,映得?她更加肤白胜雪,巴掌大小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红晕,如饮了酒,俏丽的鼻子?蒙着细密的薄汗,惹人绮思?联翩。
容凌紧紧吻着她,掠夺更加疯狂。
钟黎左躲右闪却是怎么也闪不开,只能被动?承受。他似乎她的声音,就喜欢引得?她发出更多声音。便做那摘花人,掐、揉,力道刚刚好。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怎么不敢看我?”
“不看就是不喜欢看。”她嘴里还硬。
“只有这张小嘴硬得?很。”容凌感慨,目光盯她的唇,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凤眼。
钟黎的脸快要烧起来,忍不住捶他一下,可惜力道微乎其微。
很快便沉沦在他更加紧密的吻中,迷失到不能自已。
月光映照在雪青色的地面上,好似洒着一层流动?的碎银。
“黎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情到浓时,他覆在她耳边低喃,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惹来一阵更深的战栗。
可惜没有等来她的回答,她虽低吟着伏在他怀里,但这个问题上仍有她自己?的考量。
容凌松开她,掰过她的脸看她,面孔是柔顺的,欲泣非泣,可谁知道心肠是怎么样的呢?
感受到他眼中的寒意,钟黎别过头:“先不提这个。”
她略哀凄的眼神柔化了他的视线,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将?她抱得?更紧。
唇温柔地落在她颤动?的眼帘上,将?她的眼泪尽数拭去。
娇养
容凌的?情绪, 向来是收放自如的。
钟黎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已经吃着?一盘切好的蜜瓜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了。
外套随意搁在沙发靠手上,折叠齐整地垂下?一卷袖子, 远远望去?, 黑中透点儿暗蓝,质料倒是比一般的?行政夹克瞧着高级些,也低调。
她走过去?摸一块瓜吃,皱着?眉说了一句“好淡”。
“太甜的?吃多了腻歪, 不甜不淡正正好。”他低笑了一声, 抬眸看她, 眼中漾着?笑意。
钟黎总感觉他意有所?指, 他以前就喜欢拿她的?身材说事, 说多一两嫌多少一两肉又太柴,这样?弄着?正好。
她垂下?眼帘,不敢跟他对视。
“坐啊, 站着?干嘛。”他招呼她, 拍拍旁边凹陷的?沙发, “不是我?说, 你这沙发也该换一下?, 这质量来个朋友领导什么的?多尴尬?”
钟黎被他说得脸红,悄声坐下?:“我?刚搬到?这儿没多久, 没来得及置换。”
“我?那儿有一套全新的?,我?还没用过,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
见她小脸绷紧、警惕地看着?自?己, 容凌都笑了:“一套沙发而已, 你至于?”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声音很小。
她还没收他东西呢,都被逼成这样?了, 要?是真收了,以他的?性格必然是步步紧逼,非把她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才好。
有些人,骨子里就刻着?狼性,掠夺是他的?天性。
他递出一根橄榄枝,必然要?收获其他的?东西,没有价值的?人,他不会去?深交。
尽管他大多时候看上去?光风霁月、风度翩翩还挺好说话的?。
在一起四年?,钟黎对他的?难相处程度可谓镌刻入骨。
以至于后来尝试其他感情时,总感觉没有什么激情,提不起什么兴致,再没有一个人能如他那般带给?她狂风暴雨般的?炙热爱意。
半步天堂,半步地狱。
走钢丝一样?,太刺激,偏偏人就是喜欢刺激。
钟黎觉得这挺悲哀的?,但已经无力改变。
偏偏逃避的?道路都被堵死?了。
“五哥。”她唤他一声,余光里瞥了眼电视机,才发现他看的?是黑白电影,他还看得津津有味。
“嗯。”他应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柔柔静静地坐在那边,如风中一株秋水仙,清冷无暇,让人不忍亵渎。
可他偏偏要?做这折花之人。
容凌淡笑着?拨了一根烟,却没点,只冲她挑了下?眉,是那样?眉眼清绝的?一张脸:“怎么,钟老?师又要?给?我?上思想品德教育课了?”
钟黎被他戏谑的?眸子看得脸蛋烧红,在心里暗啐一声。
她有病,跟一个无赖讲道理。
到?嘴的?话终于又咽了下?去?,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道理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愿不愿意去?那样?做罢了。算了,糊涂就糊涂吧,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了。
钟黎的?记忆凌乱而破碎地飞舞,忽的?想起很多年?以前,他背着?她去?戒台寺拾枫叶,因为她心血来潮说要?做标本。他不能理解地问她,为什么不干脆聘个人去?拾一些算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