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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和真意(1 / 2)

今早风雪暂时消停,难得的冬阳露脸。在红毯铺地、白墙掛画的办公厅里,坐在案前办公的伊菲森,对着一旁站在书架上翻阅书籍的锦辉道:「昨晚你应该也乾了不少瓶酒吧?不过看你今天还一副挺有精神的样子,今早朝会上其他官员,一个个看起来都要死不活的样子。」

锦辉抱着几本挑好的书,走到案前叠放成一堆,答道:「是乾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关係,才会比其他狼和生灵还耐酒一些吧!酒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人在喝的。王昨晚倒也喝了不少,伤也还没痊癒,又服用药物,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很伤身的。」

伊菲森放下笔,抬头看着锦辉道:「嘿,你讲话怎么跟奶奶一样?不是叫我赶快找匹母狼谈感情,就是叫我别老是逞强。本王何尝不想,可这些事哪有嘴上讲讲就能做到的?」

「哎!那不是讲话一不一样的问题。感情这事,我不好说。但逞强这事,王上总得为自己的身体多着想着想。」

伊菲森用尖尖的白色指甲刮了刮自己的下巴,一边斜斜地瞥了一眼他。

你们这些傢伙,就只会出一张嘴,讲得跟唱歌一样简单……我要是自私一点常为自己先考虑,那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你们,都吃什么拿什么呀?

有几匹狼是真心为我着想而做些什么哩……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无奈地瞇起狼眼,伸手掐掐自己的肩。

伤养的不错,已经快好了,黎明的药挺有效的。

「王,总武督已候在门外。」

「叫他进来。」

锦辉好奇的看向伊菲森,什么大事,需要一早就把婚假才第一天的北辰挖起来干嘛?

「微臣参见狼王。」

「嗯,旁边椅子坐着。就问你几件事。」

北辰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战战竞竞地走到旁边垫着红色椅垫的雕刻木椅上,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前,搂着新婚爱妻睡得正香,就被侍女摇醒,说是狼王找他,但没说是什么事,他不敢担搁,立刻漱洗换上朝服,一路坦特不安地火速赶来。

不会是狼王后来想想,半个月前永夜碑一战的乌龙刺杀,放过自己太仁慈了吧?想丢给自己几个难办的事情,没办成办好就提头来见之类的——

只见伊菲森用指甲搔着下巴,语气不轻不重地道:「北辰啊!婚假第一天就把你召来,说这事重要到也还好,说严重也没那么立即。」

北辰吞了一口口水,心脏狂跳起来。

「本王认为,自从我军进城后,除了破坏问天所有的法阵、眼线,和剿灭所有的馀党后,宫里和整座城重新的结界设置、通行规定,是有些紕漏。

昨晚,本王在宫里撞见有人施展空间移转自行来去。虽然是自家人,会空间移转的眾生,在世上也确实稀少,因此宫廷门禁会设置禁止空间移转的城并不多。

但考量到天下未定,城里才易主改朝不出一月,安全管制是该当再严谨些。

本王想,这事应该今日半天就能搞定了,不会耽误你多少婚假。」

北辰吊着的一颗心这才完全放下来,赶忙道:「是,微臣立刻去办,办好后立即回秉王上。」

「嗯,去吧!」

「是,微臣告退。」

锦辉等到北辰一出办公厅,便问:「王可是昨晚看到黎明施展空间移转?」

「嗯,是啊!还一头撞在本王身上哩!昨晚见她脸色不太好,今早朝会上也是。哦对了,说到她,你应该知道吧?她虽然升了三等职,但还是需要对你上呈每日的职务进度,也就是你还是她的直辖司长。」

「是,我知道。」

伊菲森把一卷批完的公文扔到改好的那一堆上面,又说:

「还有,本王准她再放五天假休养。」

锦辉望着他,语气平静地道:「王,前几天她病假时的事务有玄九和风信子在负责,她的身体状况目前来看,五天是不是太短了些——」

「不短。你也看到了她昨晚升职后,坐你旁边那些傢伙是怎样的反应,而其他狼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在忖度什么,本王也很清楚。

再说,要放休养假,谁不想?本王比你们谁都更想!再多给她假,本王要怎么当家?每隻狼总想着为什么他得到的比我还多,就不会先看看自己付出多少做多少。

你想想那天咱们中计大逃命撤离,晚上开检讨会那个鸟样,东推西怪,难看死了!」

伊菲森拉着脸拿起下一卷公文,稍微用力的打开、咚的一声摊平在案上边说。

「是,属下知道了。对了,今天雪停了,要不,一起去狩猎?」锦辉识相的答道。

「好主意,有好一阵子没咬破会爆血的喉管了!」

——————————————

从早上开会、应付来恭贺她升职的同事,不只是狼族,还有维雅纳的官员,有一大半她压根不熟没说过话,甚至根本见都没见过的。

忙完回到房里时,已经过中午了。

黎明换下衣服就直接拉上被子躺平,顾不得整个早上和中午,只吃了一碗麵外加一粒止痛药而已。

不过比起肚子饿,生理期的闷痛更让自己没啥胃口。

「欸!你物吃……颠东伊……爱睡喔?」小九一手捧着装得满满的碗,一手抓着汤匙,两颊也塞得鼓鼓的,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已经窝上床的黎明,艰难地挤出一句口齿不清的话。

「不吃了,你吃吧!」

「吃一点再睡嘛!你昨晚才升了官,伙食就升级了耶!连我都觉得好吃,起码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小九吞下满嘴的食物说。

「嗯。」黎明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好啦!不吵你睡觉了。」小九有些自讨没趣的轻轻带上门离开。

讲实在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懂她在想什么,有时候又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黎明从以前到现在都讨厌应酬,然后,现在需要多休息。

小九回到饭桌,风信子啃着一条生鹿腿正欢,瞧着小九一个人,问道:

「师傅是不是太累、还是心情不好啊?怎么不一起出来吃?昨晚不是刚升职了,还有很多人跑来恭喜,心情应该不错啊!狼群里升职不是件容易的事耶!」

「你别看那些早上跑来祝贺送礼的人那么多,其实真心的没几个,不是巴结,就是等着看她笑话。而且我们又不是狼,是外来加入的,现在突然一飞衝天,不被嫉妒才怪呢!有些傢伙啊!脸上笑笑的,心里往往不是那么想呢!」

「蛤!是喔!」风信子嚼着鹿腿,歪着头,非常认真的思索小九这翻话。

哎!这小子怎么还这么单纯?年纪也不是儿童崽了,从小就跟着狼群在乱世里东征西讨的,世间炎凉百态应该看得比我们还多才对啊!

「总之,让她睡一会,等一下吃完我们下午赶快把事情做一做,然后收工早点休息。」

「好喔。」

一个下午,一鸟一狼认真的把御医所分来的工作能解决的都解决了。

「那个,狼王的药是不是黎明自己会处理我们不要动啊?」

风信子打开最旁边的药罐,抽动鼻子问。

「嗯,是的。还有桌上那叠有关怀孕的书籍也不要动。」小九把分类好的药籤一张张拿起来再检查一次边说。

风信子瞧了瞧那叠书,忍不住好奇的拉拉她的袖子,放低声音问:「姊,师傅是不是想要嫁人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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