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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翔潜左脚刚迈进厕所门,就被一个中年女老师拉着胳膊又给拖了出来。

“张老师,你,你这是做什么,男厕所你得注意影响!”于翔潜窘的满脸通红,生气的对女老师说。

“哎呀!我儿子也比你小不了几岁,没那么多讲究。赶紧去接电话,你家里打来的,听着十万火急,像是出了什么事?”张老师煞有介事的道。

于翔潜一听是家里打来的,心里也是一惊,家里人很少往学校给他打电话。可他上了一早晨的课都没捞着去厕所,这都到门口了…

不过转念一想,别是温喜兰在家惹了父母生气吧?她那张嘴跟刀子似的,爸妈再被她气出个好歹来。

艰难思考了一秒钟,于翔潜拎着布袋子快步朝办公室跑了过去。

他拿起电话应了一声,那头传来的却是温喜兰的声音。

“是你找我?”于翔潜皱起了眉,心情很不好。

“小刘要把一批毛笔送到学校里去,到时候跟谁联系?”电话里的温喜兰说话的语气很官方,没一点热乎气儿。

于翔潜不耐烦的说了个号码就要挂电话起身,却被张老师一把给摁回了椅子上,还热情的拿过一只杯子,呼呼往里倒热水,于翔潜差点憋出一脑门子汗。

偏偏张老师还语重心长的小声道:“好好跟家属说话,你这个态度很有问题。上了一早晨课,喝口水润润喉咙,别着急。”

她是学校里的老教师了,没头衔没背景,只踏踏实实教了半辈子书,于翔潜对她很是尊敬。

没办法,于翔潜又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热的回答了温喜兰几个问题,还听小刘在电话里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而张老师今天好像特别喜欢给人倒水,拿着暖壶到处找杯子。于翔潜越是不想看,眼睛却非要跟他作对似的黏在了张老师的暖壶上。

几分钟之后,小刘的话终于说完了,于翔潜冷冷的问温喜兰还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的小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道:“哥,你找嫂子有事儿啊?不早说?她几分钟前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于翔潜气得当即挂了电话,慌忙起身去厕所,刚走到门口就跟院里的领导撞了个满怀。

“小于老师在啊?”领导和颜悦色的拉住他。

于翔潜连哭得心都有了,铁青着脸跟领导打了招呼,就要绕过领导往外跑。

“小于,先等等,我有个急事儿跟你说。”领导一把拉住他。

于翔潜没心情听,挣开领导的手就往外跑,“我的事儿比您的急!”

领导站在后面喊:“省里要办书画大赛,咱们院里商量了一下,准备推荐你的作品!”

他所暗恋的林雪雁

温喜兰骑车出了祥宝斋,在路上转了一圈以后也没想好去哪儿。 秦勇的那幅画她刚托了底挂到墙上,至少得等三天才能取下来。 她前天刚跟于翔潜闹别扭,于翔潜还搬出去住了,估计这个事儿今天就能传到父亲温贤的耳朵里。 温喜兰心虚的骑着自行车从知兰堂前面的大街上过去,远远看见父亲正坐在里面看报纸,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没进去。 又溜达了一会儿,她打算去找个人。 陵澜县城里有一小片别墅区,是历史遗留的不动产,后来曾分给过那些支援县城建设的干部和技术骨干人员居住。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经济建设脚步加快,县城里有更方便的员工宿舍和招待所,这一片小别墅也就空了起来。 温喜兰不紧不慢的蹬着自行车,路两侧的大槐树枝丫已经交错在一起,耀眼的阳光洒下满路斑驳,跟夜里梦到过的满地金元宝似的。 她在‘蓝岛路26号’门前下了自行车,往挂在门口的绿色信箱里瞧了一眼,这才按下门铃。 “谁呀?”一个清脆的女声传出来,像唱歌的黄鹂鸟一样好听。 温喜兰没吭声,静等着对方来开门。 “不吱声是吧?不吱声你就是小狗。”那个好听的声音响过,大铁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个身形高挑的姑娘。 她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高领紧身无袖针织衫,下身淡蓝色喇叭裤,脚上是草绿色高跟皮凉鞋,染着鲜红的脚指甲,黑色大波浪卷发披在秀气的肩上,时髦的像墙上的挂历明星。 可再时髦的装扮也比不上她那张瓜子脸漂亮,顾盼生姿,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你?”漂亮姑娘一双杏眼瞪的溜圆。 温喜兰抬抬下巴:“怎么?我不能来?哎——!” 温喜兰的话音刚落,直接被对方一个熊抱捂进怀里,笑的跟银铃似的。 “温喜兰,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林雪雁给忘了呢!这几天正琢磨要找你算账去!走走走,到家里说,我有好东西给你!” “你怎么老有那么多好东西?”温喜兰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放在开败的玉兰花树下,然后跟着林雪雁进了屋。 家里只有林雪雁一个人住,里面摆着新潮的真皮沙发,地板是巴洛克风格…

温喜兰骑车出了祥宝斋,在路上转了一圈以后也没想好去哪儿。

秦勇的那幅画她刚托了底挂到墙上,至少得等三天才能取下来。

她前天刚跟于翔潜闹别扭,于翔潜还搬出去住了,估计这个事儿今天就能传到父亲温贤的耳朵里。

温喜兰心虚的骑着自行车从知兰堂前面的大街上过去,远远看见父亲正坐在里面看报纸,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没进去。

又溜达了一会儿,她打算去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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