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愿意帮我,但恩情太重,我压力会更大。”
“恩情?”叶宛菁咬牙挤出一抹苦笑?:“司若微,你管这叫恩情?”
司若微垂眸道出心声:“你是恋爱,不是扶贫济困;我想找个陪伴我的人,不想做吸血鬼。”
“行…但我帮你好比投资,我把你托去更高的平台,以?后你能?回馈我更多?,这样说得通么?”
“若你我没在一起,我会考虑你的善意。但现?在,我拒绝。”司若微一本正经回绝了她:“爱情与交易,不好混为一谈。”
叶宛菁一脚急刹车踩了下?去,扶额深呼吸好几遍:“换换,你开。”
司若微闷声不吭下?了车,接替叶宛菁的“司机”工作。
叶宛菁在脑海里冥思良久,复又稳下?心绪:“换个角度,不谈你,谈谈我的利益,成么?”
“你说。”司若微乖觉应承。
“你导不干,刘老不可能?亲为。他会选你我都不熟的得力门生接手。我希望展览里有你把控风格和受众评估,但换了负责人,你的话语权也没了,懂么?”
“懂。但系里老师实力都还行,他们不行,国内别的团队也好不到哪去。”
司若微竟说大实话。
“我看不上。”叶宛菁冷言冷语:“我若欣赏旁人,早去找他们签约了,不是么?”
“哦。”司若微隐隐揣度,叶宛菁在无理取闹。
她和关宁的专业素养,真比同?师门的别人好吗?
她自己都没这底气。
“哦?!”叶宛菁要被气冒烟了。
“那…我说什么?”司若微缩缩脖子:“我又不能?硬刚师叔伯,没底气啊。”
“我给你底气,你还我满意的展陈,如何?”叶宛菁顺势引出话头来?:“合法合规。”
“怎么给?”司若微颇为好奇。
叶宛菁把一早想好的方案徐徐道出:“做我助理,作为公司方代表,单列为项目第二负责人。”
“?!”司若微杏眼瞪得溜圆:“这是什么取巧路数?我毫无工作经验,根本做不了你的助理,这不明显攀附关系走后门吗?”
“名?校学士毕业,如何做不了行政职务?你是专业的,能?力有目共睹,怕什么?为我的利益和心安,答应了?”
叶宛菁苦口婆心,抬手揉起了太阳穴。
司若微抿抿嘴,刚想开口,只听?叶宛菁又来?了句:“你带速效救心丸了没?”
“什么?!你不舒服吗?”
司若微傻了眼,一脚刹车停去路边:“你别吓我,这前后无人烟…你哪里不舒服?”
“那等?入城再给我回复,我怕一口气没上来?,交代在荒郊野岭里。”
叶宛菁是会吓唬人的。
司若微搓了搓脑袋,狂躁拍上方向盘:
“你耍我?”
“没,真不舒服。”
叶宛菁一脸愁容:“别疯行么?我老了,神经脆弱。”
“行,您老人家确认不用紧急救助,对吗?我能?开车了吗?”
“开,别说话。”
“遵旨。”
司若微悄然翻了个白眼。
她的小脑瓜一团乱麻,掂量着叶宛菁的话音,思及关宁的处境,深觉前路艰难。
回了酒店各自洗漱停当,俩人仍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司若微窝进床里,掀起被子又裹成了蚕蛹,作势就?要关灯。
叶宛菁捂住床头灯的开关,就?那么凤眸定定地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司若微回视须臾,她浑身发毛,总有种做了亏心事的错觉。
可她分明没有!
盯着看是不成的,她干脆窝进被里躲清静。
可头顶好似一直有道视线垂落。
而她,也的确没听?到叶宛菁就?寝的声音。
耗了足足十分钟,司若微耗不起了,探出小脑袋来?瞧,只见叶宛菁还在巴巴地望着她。
视线不偏不倚。
这不是她撒娇的路数么?
叶宛菁学会了?还升华了?
那眼神好破碎……
“不睡吗?明天要赶飞机。”司若微小小声嘟囔:“睡吧,好不好?”
叶宛菁不理她,也没破功,依旧盯着她看。
司若微的小爪子抓着床单揉捏,闭眼咬牙应下?:“我答应你,叶总,祖宗,别看我了,求求了。”
叶宛菁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电子签名?发来?。”
“干嘛?”司若微蹭地蹿出来?,坐直了身子。
“签劳务合同?。发给我,我拷贝一份。”叶宛菁一本正经,下?床去开电脑。
“这么急?”司若微一脸无奈:“绑我上贼船,唉。”
“少?废话。”叶宛菁偷摸背着她笑?弯了眼尾。
“发了,我睡觉了,坏人。”
司若微把被子蒙过头顶,气得扑腾了好几下?才安生下?来?。
叶宛菁飞速处理好合同?,发给助理:“最?快流程,记录归档,表决盖章公示。”
“好的叶总。”
寒风与飞雪是冬日予世间的寻常问候, 枯叶悉数没于雪间?,小松鼠也不再周游。
转瞬便是年关。
寒假已至,司若微搬去叶宛菁在波屯的公?寓, 当然还有两只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