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手掐住了脖子,同时,一把刀也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不是他趁歹徒不注意反手给了他一个后肘击,旁边的警察找准机会将其制止住,不然他肯定被情绪激动的歹徒一刀抹到了喉咙。
叶祈觉得改变回家的路线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样做的话受害者就从他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歹徒可能会伤害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不是说叶祈的心太过圣母,而是他不想别人承受不该承受的命运。
或许他可以制定一个计划,让坏人一步步走向圈套。
只不过有点冒险,毕竟盛谈会跟他乘坐同一辆车一起回家,歹徒可能会伤害到他,这是个问题。
叶祈停了笔合上本子,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睛,内心纠结不已。
那到时候他就坐在靠窗的那边,出了事第一时间推开他,剩下的就还是按照上一世的一样找机会向歹徒反击就行了。
实在不行就放出信息素压制,以他现在的等级总能压对面一头的。
这时盛谈也洗的差不多了,他一开门就带着一身的热气走了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跟沐浴露的味道混合了之后,冲淡了酒精类信息素特有的霸道浓烈,变成清新的小果酒一样。
叶祈的鼻尖动了动,没有感受到心里那种想压对面一头的感觉。
跟这个人待久了也改不了这种生理现象,只有他洗完澡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叶祈是最愿意接受他信息素的散发。
盛谈把脖子上的毛巾撩起一边擦了擦正在滴水的头发,来到书桌前思索了一番,抬手在一本厚厚的书里翻出了里面夹着的两张检讨书。
粗略的扫了一眼,把其中一份递给了叶祈,“给,你要的检讨书,我模仿了你的字体写的,教导主任应该看不出来。”
叶祈还真的认真看了好几眼上面的字,只觉得这人还挺厉害的。
他的字如其人,飘逸豪放,心情好的时候就是行书,心情不好的时候笔下就成了草书,勉强能看出是什么字。
但盛谈相反,他从小就被爷爷拿着棍子在旁边看着他写,但凡有一点让老爷子不满意的手心都得吃棍子肉。
所以他的字端端正正,干净流利,甚至还在书法大赛上拿一等奖,被老师们当做优秀学生榜样。
难为他去模仿了。
叶祈心里感慨万千,“教导主任又不认识我的字,你确实没必要……”
盛谈此时已经翻开了专业书,对着手机上的重点知识,在上面一点点记下,闻言头也不抬,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喜欢给自己增加一些新的挑战。”
叶祈扯了扯唃。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字体也有幸成了他的挑战。
这是在变着法子跟我玩拉踩?
叶祈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扯皮,自己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没再理他,把本子放进抽屉里就想去洗澡了。
“叶祈。”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
“?”
不知为何,听到他叫自己全名时总会有一种严肃感,就像是干坏事被抓包了一样,让他心里莫名一紧。
尽力稳住自己心神,他攥紧了手中的换洗衣物,跟盛谈对上了视线,“干嘛?”
盛谈换上了副嬉皮笑脸的脸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回家的时候,能先送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
他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无奈道,“我眼镜的度数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我想去眼镜城那边换一副。”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为了配一副新眼镜,叶祈松了一口气,立马就来劲了,立马开足火力,“年纪轻轻的就近视成这样了,那再过几年岂不是更严重。”
盛谈摇了摇头,“我不在乎,至少它是我努力读书的勋章。”
金丝边框的眼镜泛着淡淡的暖光,薄薄的镜片下,少年的眼里满是自豪与温柔。
叶祈被眼镜折射的光晃了眼,那种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六岁的时候。
哥哥陪你玩好吗
五岁那年的盛夏,那个时候他父母都出去甜蜜旅游了,就把他托付到隔壁盛家。
两家是世交,双方老爷子都是在战场上有着过命的交情,连带着后一代都成了好兄弟、商业上的伙伴。
五岁的叶祈还是个小糯米团子,一张娃娃脸特别水嫩,用稚嫩的口音一口一个“姨姨”叫得盛阿姨心都快软了,他想要的几乎都是有应必求。
盛谈那会还没现在这么爱整蛊他,只是经常在房间里看书或者是练字,安安静静的也不怎么说话。
小孩子跟大人们总是有年龄上的代沟,所以叶祈都会偷偷溜到盛谈的房间里看着他一笔一画的连字,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盛谈的眼睛有轻微的近视,不过并不是因为他长时间看书导致的,而是受遗传引起的,所以小小年纪就戴上了一副老气沉沉的黑框眼镜。
叶祈到现在都还记得幼儿园那些小朋友都笑他的眼镜,并给他起了个“瞎字”的外号。
眼前的“瞎子”正聚精会神的努力让自己的笔画看起来端端正正,就像爷爷写出来的那样完美。
像叶祈这种活泼好动的孩子根本就耐不住,两条小短腿在椅子下晃来晃去,时不时踢到小盛谈的腿,很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