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把他提起来,他睁开眼看到奥尔回来了,鼻子一抽一抽,模样委屈极了:“奥尔……不要我了……”
奥尔靠在墙边仰头叹了口气,双臂环抱睨着他,沉吟片刻后道:“有本事你清醒了再说一遍。”
居伊哪听得懂,只知道提自己的诉求:“我要奥尔抱抱……”
奥尔无奈地看着走向自己的居伊,捏了捏他红扑扑的鼻尖,揩去他眼角的泪,----把他抱到卧室哄睡了。
二楼的空房间改造成了小型陈列室,5年前从学校拿回来的画都放在那里。
居伊看到自己的画,激动地喊:“画!”
奥尔牵着他过去看,见他神情专注,问:“想起什么了吗?”
谁知他从墙上拿起自己的画就往地上摔。
“你又不会赔给我。”奥尔把还要继续搞破坏的居伊拖了出去。
居伊的“成长”还是很快的,他沉迷于模仿奥尔的举动。
奥尔看书他也要看,看不懂就把书撕了。奥尔穿衣他也要自己穿,穿不好把自己缠成木乃伊。
这天晚餐时,他坐在奥尔身上,奥尔喂了他一勺汤,他也拿起银勺舀了汤,“奥尔……吃……”
奥尔张开嘴方便他投喂,他颤颤巍巍把汤水都抖到了自己衣服上,勺子还往奥尔鼻孔里塞。
奥尔黑着脸躲开勺子,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乖,知道孝顺了。”
居伊听到夸奖,积极性高涨,握住了切肉的刀。
玛丽看不下去了,夺掉他手中的刀,“居伊少爷,这个危险。”
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很久。
几天后,居伊的情绪就稳定了很多,还能自己穿衣吃饭洗澡了,不说话时看上去已经很正常了。
奥尔又让大夫来检查了一次,大夫说他恢复得很好。
居伊不用每时每刻陪着了,奥尔又出了趟门。
杜兰的主宅里。
朱利安跪在父亲面前,他将城堡遇袭一事和盘托出,杜兰家族正在筹备选战,当前伽列里家族的势头正盛,已成为杜兰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种时候你给我搞出这种事!”杜兰家主怒道,又转头斥责长子:“你怎么管教你弟弟的?”
朱利安的兄长向父亲道了歉,又问朱利安:“你确定是奥尔丹格森?”
朱利安默默点了下头。
家主:“别惹丹格森!我说过几遍了!”
城堡是杜兰家族的资产,父兄两人对朱利安的特殊嗜好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里面囚禁者、保镖、仆人、药师、厨师,加起来有上百人,这些人目前都被关在城堡里无法出来。
事情一旦暴露,将会波及整个杜兰家族。
家主对长子下令:“你亲自去处理。”
又对朱利安说:“你退出竞选,暂时不要露面。”
朱利安精疲力尽回到自己的私宅时已是深夜,他走进卧室,关上门,独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发呆。
他忽然开口了:“你要什么?”
角落的阴影里,奥尔走了出来,“一只手。”
朱利安冷笑:“打了一巴掌而已,就这么心疼了?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有我的惩罚。”
奥尔拧断了朱利安的右手,作为交换,他承诺不会把城堡里的事说出去。
但他早已写了出去。
奥尔寄了封匿名信给《伽列里日报》,提到杜兰的蔷薇城堡里有非法监禁和药物滥用的情况,甚至可能涉及更严重的违法事件。
在杜兰家试图“处理”掉城堡里的人时,伽列里日报的记者已经带着警察先行进入城堡。
经过审问,警方得知“自杀森林”里那些所谓的自杀者就是曾被朱利安囚禁的人,他们被吊死在树上,伪装成自杀。
选民要求杜兰家族做出解释,于是他们在共和国广场公开澄清,试图撇开干系。
演讲现场被群情激愤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拉吉夫穿着保安服装在现场维持秩序,一名中年男子靠近他。
男子憔悴的脸上,神情悲伤又愤怒,拉吉夫侧过身放他进入现场。
男子混入后台,看到朱利安的身影,拔出藏着的短刀,扎在了朱利安的心口。
朱利安倒在血泊中,男子被逮捕,事后得知,男子是一名受害者的父亲,为了给死去的孩子复仇,前来刺杀朱利安。
警方调查了男子口中的保安,发现并没有这个人。
拉吉夫早已搭上了前往格拉纳亚的船只,他从小跟着朱利安,把朱利安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朱利安却只把他当成一条狗。
朱利安5年前抛弃了拉吉夫,但是拉吉夫知道他的癖好,便偷了格拉纳亚军方的配方,还找人按配方复刻了药物,通过药师将药供应给了朱利安。
对付一个烂到根子里的人,不是及时制止他的错误,而是纵容他,辅助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这就是拉吉夫的复仇美学。
下了船,拉吉夫面前出现一排警察,他知道自己也走到深渊边缘了。
奥尔从朱利安那里回来的那天,他一回家就直奔二楼准备看看居伊,正朝卧室走去,就见玛丽端着空盘子出来。
看到他,玛丽兴奋地报告:“居伊少爷康复了!”
(全文完)人赃并获了,勒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