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终于被九月末持续了三天的雨打跑。
廖择文收到一张纸条,他在同桌的挤眉弄眼下明白过来是坐斜后方的李文全递的。临近国庆,高三的学生仍有四天假期,班上气氛浮躁,高压下学了近一个月,都想放松一下。
纸上只有一排小字:我朋友想认识一下许恩殊,你能不能把许恩殊联系方式给他。
他的眉皱起来。
下节课是t育课。
学校本着劳逸结合原则,尽管已经高三,他们的t育老师也没有总是t弱多病到需要其他老师代课。
物理老师拖了两分钟堂,讲完最后一道大题后,他刚拿着卷子和保温杯离开教室,学生便欢呼着跑了出去。
纸条没有得到回复,李文全走过来,靠在廖择文桌前,“班长,我那朋友你也认识,就3班的贺铎远,前几天在c场碰到许恩殊了,就想认识下,我听林云瀚说,是你妹妹。”
廖择文理桌上的试卷,没有抬头,“别打她注意。”
李文全问过林云瀚,不是亲妹妹,只是一起长大的,还看这么紧,他眯了下眼睛,“廖哥,你喜欢她啊,不会吧?”
廖择文脸顿时沉下来,“李文全,不要乱讲,也麻烦你跟贺铎远说一声,别打我妹妹主意,除非他想挨揍。”
廖择文脾气班里公认的好,这还是李文全头一次看他冷脸,连忙举手作投降状,“好好好。”
林云瀚接好水回来,“走了择文!”
廖择文站起来,没有管李文全,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林云瀚中午又听到一个八卦,声情并茂同廖择文分享完,见对方并无反应,虽然廖择文平时也对他说的八卦兴致缺缺模样,但给他面子,会配合的嗯嗯几声。
“怎么了啊?”
廖择文并不说话。
快到c场时迎面碰到许恩殊和几个nv生走过来,手里提着装好的运动服。
她站在几个nv生中间,不是最高那一个,廖择文却一眼就看到。许恩殊的脸好红,鼻尖上沁着汗,额前的发都汗sh,不知听到同行的人讲了什么,哈哈的笑起来,露出两排小小的牙。
她笑着,对上廖择文的视线,笑容更盛,不过很快就偏过头。
许恩殊在学校一般不同廖择文打招呼。
她偏过头不看廖择文,那帮和她一起的nv生倒是都来看廖择文了。
廖择文在许恩殊偏头的时候就已收回视线,和林云瀚目不斜视的往c场走。
这群nv生用自以为不大的声音说,“真的好帅哦!”
许恩殊始终没有开口。回到教室,看到手机里多一条廖择文发来的信息:右膝盖怎么红了?
许恩殊低了头去看,是刚刚打排球时不小心被排球砸了一下,并不很痛,她自己都要忘记。
她打字回复道,被排球砸到了。
廖择文:回家了用热水敷一下。
许恩殊:好痛,不知道等回了家会不会肿起来。
这节课下了后,林云瀚来找许恩殊,“腿没事吧,还痛不痛?”
许恩殊摇头,“不是很痛了。”
林云瀚递过来一个袋子,“你哥给你买的,他有事,就让我帮忙跑一趟。”
有事自然是借口,虽不知为什么许恩殊不愿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廖择文也尊重她的想法,在学校从不和她打招呼,也不会来找她。
“谢谢云瀚哥。”
“嗨,小事儿。”
许恩殊提着袋子回到教室,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消肿喷雾,已经灌满热水的热水袋,还有几样她很ai吃的零食。
她偷偷拿出手机给廖择文发信息:谢谢哥哥。
廖择文没有回复,她也不在意,点开备忘录,置顶是一份清单,只见一起去买金鱼已被打上g。接下来一条是国庆节一起出去玩。
许恩殊盯着这份长不见底的清单,眼神有一瞬晦暗。
高三的国庆假放前四天,对于廖择文来说和上学期间并没有太大不同,仍旧是不断学习,温书,做试卷,不过地点从教室转移到家中。
放假的
许恩殊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是早上九点多。廖择文昨晚用热毛巾给她敷了眼皮,但也许是眼泪实在掉得太多,还是有些浮肿,她唉声叹气,庆幸今天是周天。
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丑丑的样子。
换了一套居家服,许恩殊去查看金鱼,两条金鱼在圆形的玻璃缸中游动着,看起来健康状况良好,这使得许恩殊心情好了很多,她趴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金鱼,手机响起来,是廖择文打来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神情如临大敌,知道不接等会儿廖择文会直接上门来,b起真人,还是只有声音让她能更放松一些,只好苦兮兮把电话接起来。
“才睡醒吗?”
醒了一会儿了,但是许恩殊不想说实话,嗯了一声。
她声音很轻,倒像是真的刚被电话声音闹醒而有些愣神。
廖择文声音放轻了些,“早饭是自己出去吃还是我给你买?”
“我一会儿做三明治吃。”
“你什么时候会做三明治了?”
“好久以前就会了。”
“你没有给我做过。”
许恩殊不情不愿的问,“那你现在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下个周给我做吧。”
明天起得上学,廖择文舍不得许恩殊早起给他做三明治。
许恩殊悄悄松一口气,又听廖择文说,“中午到我们家来吃饭。”
“不来,我要出去玩。”
“又要出去玩?”
“不可以吗?”
“跟谁,伊丽翠?”
许恩殊有些疑惑,印象里伊丽翠好像只和廖择文隔着很远打过一个照面,哪得是两年前的事情,他来接她的时候碰见的。她不由得开口问,“你怎么知道她?”
“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吗,我听婶婶提过几次,之前来接你见过一次,后来在商场里也撞见过一次,就记下了。”
许恩殊感叹廖择文记x好的同时不由得感到有些古怪,“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她跟你关系好,我肯定会记得。”
这种觉得古怪的情绪渐渐变成毛骨悚然,许恩殊突然想起来她初二那年冬天,廖择文从首都参加冬令营回来,和她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微微皱眉,克制而礼貌的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准管我的事情!”
说完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凶了。
廖择文沉默了两秒,说,“不让我管你想让谁管?”
许恩殊意识到廖择文生气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有谁。”
“中午吃了饭再出去玩。”
许恩殊不敢反抗生气的廖择文,说好。
她早一些到了廖择文家,原本想帮着廖母做饭,但廖择文在里面给打下手,没她的事情,只好灰溜溜出来看电视,过一会儿廖择文端出一盘草莓放到茶几上,嘴里不忘嘱咐,“少吃几个,等会儿没胃口吃饭。”
许恩殊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嗯嗯了两声。
她看视频太专注,没注意廖择文往旁边来,直到身侧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才意识到廖择文坐过来了。廖择文和她的距离维持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在看什么?”
许恩殊感到心跳得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