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苏婉蓉关于“抛夫弃子”的那番言论,笑着说道:“奥利奥,爸比才不会抛弃你呢。”
奥利奥:“汪汪!”
“你知道的吧?”谢秋举起小狗,“就算你爸爸狠心不要你了,爸比也会带你走的。”
话音落地,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黑色身影。
谢秋:“……”
他今天的点儿真的太背了,不仅想跑路被当场抓获,就连背后偷偷说句坏话也能被逮住……
贺司宴拄着拐杖朝他走过来,语气寻常地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谢秋乖巧回道:“它叫奥利奥。”
还好还好,看来贺先生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
下一秒,贺司宴又问:“它狠心的爸爸是谁?”
谢秋慢慢低下脑袋,同时举起奥利奥,试图藏起自己的脸。
奥利奥明显认识站在眼前的男人,兴奋地挣扎扭动着身体:“汪汪汪!”
谢秋:“?”
怎么回事,他的乖儿子怎么突然变得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贺司宴垂着眼眸,瞧着白皙漂亮的耳垂变红的过程,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又问了一遍:“谁是它爸爸?”
谢秋的脸也红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你……”
谁让捡到小狗的时候,他们正在假结婚呢,他让奥利奥叫贺司宴爸爸也是很正常的吧?
“哦。”贺司宴唇角微勾,抬手抚上小狗的头,“那谁是它妈妈呢?”
小狗被摸了脑袋,叫得更欢乐了,一个劲儿地往贺司宴手心里蹭。
谢秋快被儿子不值钱的傻样打败了,强行将扑腾的小狗抱回怀里,视线游移:“奥利奥是我捡来的,我也不知道它妈妈是谁呀……”
“原来是你捡的。”贺司宴微一挑眉,“那它叫你什么?”
谢秋:“……爸比。”
贺司宴:“嗯。”
见他没发表什么异议,谢秋悄悄松了口气。
贺司宴总结道:“所以它没有妈妈,但是有两个爸爸。”
谢秋想了想:“是这样的。”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谁来当妈妈都不太合适吧……
贺司宴冷不丁又问道:“那它的两个爸爸,是什么关系?”
谢秋脸上堪堪才消褪的热意,再度涌了上来:“本来就是叫着玩的,贺先生要是不愿意的话……”
“没有不愿意。”贺司宴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落在颤抖的眼睫上。
谢秋抿了下唇,语气商量道:“那我们……就是共同抚养奥利奥的关系?”
贺司宴垂在身侧的五指张开了一下,淡淡回道:“你说是,就是吧。”
谢秋眨了眨眼睫,试探着举起小狗:“那你要抱抱它吗?”
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圆圆的眼睛显得无辜又可爱,眼神里带了点期待的亮光,令人难以拒绝。
贺司宴顿了几秒后,伸出空着的那隻手。
奥利奥“汪”地叫了一声,热情地扑进男人怀里。
贺司宴单手拄着拐杖,另一隻手抱着小狗,胖乎乎的奥利奥在他宽阔的胸膛前,一下子变得很迷你。
谢秋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弯了弯眼睛。
气场强大的贺先生和可可爱爱的小狗,明明应该是一对不搭的组合,但看起来竟出乎意料地和谐。
贺司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垂眸朝他看过去。
傍晚的天空颜色瑰丽,将整座花园都笼罩在温柔的霞光里。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汪汪!”奥利奥的叫声打破了平静。
谢秋回过神来,从秋千上起身,伸手接过男人怀里的小狗,弯腰放到草地上:“自己去玩吧,奥利奥。”
两人并排往前厅方向走,为了配合贺司宴的步伐,他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
走了几步后,贺司宴问道:“妈找你聊过了?”
谢秋心里一咯噔,拿不准他说的究竟是哪件事,含混地应了声:“是的。”
“妈很喜欢你。”贺司宴语气很淡,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知道的。”谢秋轻声说道,“夫人对我很好。”
果然他猜的不错,一定是贺夫人在大儿子跟前说了他的好话,所以贺司宴才愿意留下他。
贺司宴侧眸看他:“你叫她夫人,她听了会伤心。”
谢秋沉默了一下,小声回道:“我当着夫人的面时,还是叫妈的……”
贺司宴不置可否,继续拄着拐杖朝前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秋一直待在老宅子里。
虽然贺司宴说他的作用很重要,但每日真正复健时,身边都只有护工。
谢秋完全理解贺先生身为上位者的自尊,也乖乖不去打扰他,只是每天傍晚时陪他散散步,或者在他疲惫时,给他念念财经杂志和报纸,充当他的眼睛。
但谢秋从前忙碌惯了,乍一清闲下来,自己还有点不习惯。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得出去找个兼职。
虽然他现在拥有的钱是以前累死累活都挣不到的,但人毕竟不能坐吃山空,他还这么年轻,总不能就躺平了吧?
谢秋开始在网上浏览招聘信息,顺便发消息问好友,有没有什么靠谱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