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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苏礼还来不及解释的时候,宗氏已笑着道:“绮梦是哪里的耳报神,怎么什么消息都瞒不过她去。你别担心,不过是秋日才冷的这几日受了寒,吃了两剂药下去如今已好全了。”

苏婉宁再三询问了宗氏身旁的嬷嬷,知晓她这两日的确是没了风寒之症后才安了心,这才有心思去打趣绮梦:“母亲不知道么,弟弟身边的元宝就是绮梦花了银子聘来的耳报神,他是百事通,什么消息都要告诉绮梦。”

屋内的丫鬟们都笑作一团,俱都调戏起了即将嫁给元宝为妻的绮梦。

绮梦被打趣得红了脸颊,寻了个由头便躲去了外间。

几人说笑一番后,宗氏便让厨娘们替苏婉宁端来了驱寒气的姜汤,并拿出蜜饯来哄着苏婉宁服下。

“不用蜜饯。”苏婉宁含着笑将姜汤一饮而尽,随后便贴在了宗氏臂膀旁,撒娇道:“在娘亲跟前,便是没有蜜饯也不觉得姜汤苦。”

宗氏刮她鼻子:“就会哄我。”

苏礼瞧着天色已晚,便亲自为长姐拨炭盆,又吩咐人去私库里寻了遮光的流光纱来,省得明日晨起时长姐被曦光所扰。

趁着苏礼去为她换窗纱的空档,苏婉宁问起了苏礼的婚事。

宗氏蹙着眉头答道:“还算顺利。只是听说京兆府尹家的雯姐儿伤心得连榻都下不来,前几日还报出了丧信。礼哥儿想去瞧她一眼,又是于理不合。”

苏婉宁知晓那位雯姐儿对胞弟一往情深,胞弟也日日盼着能将她娶进安平王府。可奈何造化弄人,旁人的阴谋诡计落到了礼哥儿身上,致使这对苦命鸳鸯不得善终。

她心里不好受,只道:“怪道方才礼哥儿瞧着比上一回消瘦许多。若雯姐儿当真因此而香消玉殒,可真是痛煞我们了。”

宗氏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怕雯姐儿是以为礼哥儿为了攀龙附凤而抛弃了她,所以才这般想不开。”

当夜礼,宗氏见苏婉宁为了礼哥儿和雯姐儿的事闷闷不乐,便想了许多法子来让她开怀,苏婉宁为了不让娘亲担心,便也露出了几分笑影。

只是她总觉得心口憋闷不已,翌日用午膳时见礼哥儿虽怀着笑与她说话,可一顿午膳下来,他竟只夹了两筷子菜。

苏婉宁知他是念着雯姐儿。

她心疼胞弟,也自觉愧对了雯姐儿,总是想方设法地让婆子们去打听京兆府尹家的消息。

后来,负责采买的婆子与月牙提起了京城里的一桩新鲜事。原来是梁国公府家的三小姐与京兆府家的嫡长子定了婚事。

那三小姐本是庶出,可因自小养在秦氏膝下的缘故,不仅亲事体面,连嫁妆也与寻常人家的嫡女不分上下。

苏婉宁得知此事后倒是心间一动。

只是她与徐怀安并没有多少交情,若要论交情的话,也是苏婉宁欠了徐怀安许多,怎么好再上门叨扰他。

况且她与许湛大吵一番,也不好让许湛出面去麻烦徐怀安。

“那便只能另想法子了。”苏婉宁叹道。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她没有去叨扰和麻烦徐怀安。徐怀安却登了安平王府的大门,并与苏礼相谈甚欢,最后在离去前对他说:“我这儿有个故人想见你一面。”

话尽于此,苏礼心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他震惊于为雯姐儿出面的人是徐怀安而已。

这位声名朗赫的梁国公世子明明与安平王府无亲无故,为何要帮他这个忙?

徐怀安见他没有推诿难堪之色,璨着曜光的眸子便愈发紧抓着他不放:“你即将成婚,孤男寡女总是不便。若是大张旗鼓也会引人注意,不如带上你的长姐,只说去珍宝阁里买首饰。”

他装的一副清明磊落、正义凛然,胸腔内的这颗心却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得厉害。

幸而苏礼爽快地应下。

徐怀安才舒了心,眼眸里掠过的光华比明珠还要夺目。

“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第24章 和离

(下)

难得的艳阳天。

苏礼一早便穿戴一新后赶去了流云阁。他心里虽盼着早日与雯姐儿见上一面, 可仍是在过问了长姐的意思后才给了徐怀安回复。

正逢安平王府里为了镇国公府久不上门一事而生气。苏老太太与宗氏咒骂着许湛的无情无义、邹氏的目中无人,直骂了这对母子整整半个时辰后方才解气。

可谩骂并不能减少宗氏心里的哀伤。

女儿还怀着他们许家人的孩子,他们尚且能这般漠然地对女儿不闻不问。更遑论往后的日子呢。

况且女子出嫁从夫, 宁姐儿不可能长此以往地住在娘家。

时日久了,再拖下去只会让女儿陷入愈发难堪的境地。

宗氏为此在背地里与苏其正争吵了好几回, 左不过是她埋怨苏其正无用,苏其正有苦难言,便怪起了宗氏:“当初我说了要给宁姐儿另择一门婚事, 你却非说镇国公府门庭简单, 邹氏也是个爽朗的人, 非要女儿嫁过去。”

这话一出口,宗氏仿佛斗败的公鸡一般瘫倒在了扶手椅里,那双矍铄的眸子不住地滚下热泪来。

到底是陪伴他二十余年的发妻, 瞧见宗氏此等骇人的情状之后,苏其正心里也渐生懊悔,这便又走到她跟前赔礼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当初你也是瞧着镇国公府花团锦簇,人事又简单,才让女儿嫁了过去, 谁也不知晓姑爷有副烂泥般的性子。”

他说了软和话, 夫妻两人便相对着落泪。

只有在苏婉宁跟前,宗氏才会露出几分笑影来。许是母女连心的缘故, 苏婉宁总是觉得宗氏心底压着沉重不已的心事。

而这心事定然与她有关。

为了让宗氏开怀, 顺带摆脱心坎上的重担,苏婉宁便笑着应下了去珍宝阁散心一说。

“虽是不知晓徐世子为何要帮你这个忙, 可他是个品性端正的君子,必然不会藏着祸心。”苏婉宁如此道。

苏礼顺着长姐的话点了点头, 脑海里总是忆起那日徐怀安清雅持正的风姿,言语间不由地染上了几分钦佩之意。

“那样的人才像个博闻强识的世家公子,哪里像许湛,满脑子只有床笫里的这点事。”一时感叹之下,苏礼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骤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转眼想到自家长姐还怀着身孕,这样的话除了让她心生烦忧外,并无半点进益。

苏礼正懊恼时,苏婉宁含笑的眸光却望了过来,她道:“这话只能在我跟前说说,可不能与说给旁人听。”

“阿礼明白。”

午膳之后,苏礼便把苏婉宁扶上了马车。

他对骑射一事十分精通,连带着驾马出行时都无须差遣马夫。苏礼便牵着缰绳赶起了马车,约莫行了两刻钟的路后,方才瞧见珍宝阁威武雄壮的身影。

这是京城最繁华的首饰铺子,自从去岁里珍宝阁的少东家去西域聘了几个技艺精湛的珠宝师傅后,如今珍宝阁的生意愈发蒸蒸日上,有些样式连宫里的娘娘也要使人出宫来采买。

苏礼出门前特地将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都带在了身上。听闻珍宝阁的首饰昂贵不已,他也想为长姐买一件合心意的钗环。

苏婉宁则是目不斜视地走进了珍宝阁。骤然被木柜里摆着的珠光宝气的首饰晃了眼,可她知晓安平王府早已入不敷出,便不愿再增添爹娘的负担。

“你即将要成婚,那位陆家小姐也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千金。寻常的钗环她约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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