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道:“宁宁,快给徐世子斟杯茶。”
徐怀安连忙从扶手椅里起身,接过了丫鬟手里的茶壶,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后,笑道:“苏姑娘身子还未痊愈,不好劳动了她,晚辈自己动手即可。”
话音甫落,宗老太太笑弯了眼。
她正要询问徐怀安房里之事时,徐怀安却先一步开口道:“晚辈此番来扬州叨扰了老太太的清净,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特意备下了些简薄之礼,还请老太太万万要赏脸收下。”
说罢,永芦和双溪二人便抬着几大箱的贺礼,气喘吁吁地搬进了荣禧堂。
一旁的苏婉宁惊讶不已地瞧了眼徐怀安,只在心里纳罕:她与徐怀安一路同行,从没瞧见过这几大箱贺礼的影子,他是何时安排妥当的?
第40章 扬州行
(二)
宗老太太惊讶于徐怀安的大手笔。
这哪里像只是寄居在宗府几日的模样, 简直像是在下聘求娶她家里的孙女呢。
宗老太太可不是个眼皮子浅的妇人,她也曾见识过那些富贵迷人眼的权势珍宝。
无功不受禄。
她不会无缘无故收下这等厚礼。
于是,宗老太太便清了清嗓子, 只道:“徐世子也太客气了些,不过是暂住几日, 哪里就要这般客气了?”
她给身后的嬷嬷们使了个眼色。
嬷嬷们立时将要这些箱笼们抬出荣禧堂,让永芦和双溪拿回去。
徐怀安见宗老太太不肯受,立时颇为惊惶地瞥了一眼苏婉宁。
似乎是在询问, 他是否做错了什么, 惹了宗老太太不悦。
不知为何, 苏婉宁瞧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竟是浮起了点点笑意。
这样生动又鲜明的徐怀安,又与平日里那副沉稳清雅的样子不大一样了。
徐怀安既向她递去了求助的眸光, 苏婉宁也不好装作没瞧见。
只是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不合适。
所以她只是笑着说了几句徐怀安的好话。
譬如她在来扬州的路上遭受了匪贼,亦或者染了风寒时徐怀安不辞辛劳地为她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