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王封地名声,既然她这么喜欢,她不帮一般岂不是对不起这表亲关系。
如此想着,她眼中不怀好意算计更浓了些,又低低在陈妍娇耳边数语,只听得陈妍娇频频点头,眼睛冒光。
恰在这时,仿佛是感觉到什么的林漠不经意地朝她们这边扫了一眼,几乎以为是跟自己对视了的陈妍娇,只觉着这一眼让她血液都涌上了头,情难自禁激动地地狠狠捏紧手指。
“啊~”
顿时旁边传来葛玉珠压抑痛苦的隐忍声,陈妍娇才发觉激动之下手下掐错了人,掐到紧挨着她的葛玉珠手背上了,忙不走心地朝她说了句,“没事吧,我没留心。”
葛玉珠捂着瞬间青紫的手背,忍住扇过去一巴掌的心,扯了扯唇角,“没事,没事,”若不是看在陈妍娇能为她带来好处,她是真不愿意讨好靠近这蠢货。
林漠方才看似随意扫了眼,其实是对那道目光实在不喜,想要找出来看是谁望过来的,便看到了陈妍娇看他的样子,顿时有些恶寒,桃花眼中都挂了层寒霜。
不过在宾客面前,他情绪控制的很好,加之本就是一副清冷模样,除了大哥陈宣有所察觉小弟好似有一瞬间十分不快,太子正好转头与人说话,都未察觉。
炎炎夏日,七月榴火。
长安城里,也接连发生了几桩火热的传闻。
首一桩,慧和长公主当初产下幼子,居然被府里恶奴调换了死胎,将长公主嫡幼子偷运出府丢弃。
所幸,慧和长公主福运绵厚,幼子亦是遇难成祥的命格,偶然被安阳侯府收留,取名林漠,招为上门女婿,与三房许八姑娘定亲,并在今岁春闱时取中案首状元。
如今,被认回亲生父母慧和长公主和陈驸马身边,一朝轰动高门大户各坊间。
只是有人传言,当初陈林漠这位状元郎是入赘安阳侯府,是安阳侯府看中了陈林漠的才情才培养了他,那婚约也不过是利益交换。因此,陈林漠如今身份成为长公主嫡亲幼子,这门没有经过父母之命的婚约便不作数了。
传言,慧和长公主已经开始为嫡幼子择婿,且还是宗室有品级的贵女。
顿时引来无数议论。
有人说安阳侯府鸡贼,难怪忽然给个侯府姑娘招婿,原来是看中了这赘婿的才能。
有人说,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落在自家,就算是婚约不作数,可到底养育了长公主嫡幼子情分在那,只要运作得当,受益匪浅。听说,这位嫡幼子还得了圣上好一番赏赐,与太子交情也极好,虽然太子不一定坐得稳那位置,但总归是对安阳侯府有好处。
也有人谴责长公主府忘恩负义,但这些多是私下里悄悄说,没人敢在明面上嚷嚷,毕竟慧和长公主有多得圣宠,从一个长公主府出了一县男两郡君,就可见圣上对这位胞姐情分。
当然,更多的家中有适龄未婚家姑娘的人家,心思一下活络起来。
但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长公主才宴请亲朋告知众人,没过两天,第二桩更轰动事发生,三皇子府忽然被围。
一夜倾倒。
这三皇子可是不少朝臣看好的夺嫡人选,忽然被封,长公主府嫡幼子被寻回的消息,以及与侯府婚约不作数云云,反倒不起眼,一下被淹没。甚至一些想要姑娘攀附长公主府的人家,门户不保,自暇不顾。
原来,多年来,三皇子一直私养暗卫,滥抓无辜百姓贩卖,并私造兵械,有不臣之心。
三皇子贬为庶人,三皇子一脉圈禁,生母贤妃打入冷宫永不出,外家纪国公府夺爵抄家,其余涉案官员收押天牢按罪论处。
三皇子一脉的官员相继落马,缺出的官位也快速被补齐,若有心人细分析,会发现,补上的官员多是纯臣或东宫詹事府调配过去。
很明显,三皇子在朝堂上的权势尽被太子取代,也明白彰显出圣意。
太子位,牢不可动。
其余有心的皇子们,一时都停下各种小动作。尤其是大皇子,恨不得夹起尾巴来,不叫文昌帝注意到他以前的种种小手段。
又传三皇子之所以被发现图谋,也与才被找回的慧和长公主嫡幼子相关,也有说只是碰巧在慧和长公主查找幼子过程里,偶然揭发了三皇子谋算。但这只是只言片语,并未引起众人注意。
再一桩,在许多人看不到的背地里,几乎是几日间,京城各高门官员后宅和前院,快速处理了一些姨娘、通房、下人、侍从、护卫等,这些人家都是暗中收到圣上和皇后暗旨。
有人还发现,有好几家宠妾灭妻的官员职位一降再降,甚至丢了官。
只有知情者清楚,这些被处理掉的姨娘、侍从等等,皆是样貌佼好,识文断字,甚至男能出口成章,女能吟诗作对。都是按照或世家翩翩公子清雅俊气小生,或娇媚可人闺秀清雅解语花,对应着各家所需,花了手段送进各府后宅前院。
或为拿捏男子投靠或为三皇子办事,或哄了宗室或高门贵女与三皇子府女眷交好等等。
这样处心积虑地拉拢人心,几乎把京城大半高官渗透进去,圣上焉能不怒,也是圣上重处三皇子一脉的缘由。
但,固然三皇子暗中算计可恨,但这些被渗透的人家,尤其是为官者,也难逃一个不察之责。甚至有人宠这些被送进来的女子超过正妻,典型的宠妾灭妻,圣上直接寻了由头重罚。
其中,丢官的人中,便有一个安阳侯府姻亲,许蔷夫君,冯承学。
……
“三姐姐,哎呦,咱们的宣哥儿和妙姐儿长这么大了。快来,让小姨抱抱。”
许蔷带着儿女回娘家,先到了松鹤院给安阳侯老夫人请安,才进院子,就被正好在松鹤院陪老夫人说话的许菡迎出来,弯腰朝宣哥儿拍了拍手。
“小姨,”宣哥儿已经有了小大人模样,虽然看到小姨开心,小脸上却很板正稳重,先拱手作揖见了礼,然后便被许菡一把抱了起来,掂了掂。
“宣哥儿长高也重了,”许菡笑着蹭了蹭他白白的小脸,“想没想小姨?”
宣哥儿小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似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看的许菡直乐,更逗他,“想小姨就大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咧。”
“想小姨,”宣哥儿蚊子声似的说完,更不好意思了。
“抱,抱,”那边妙姐儿看哥哥被抱,也耐不住从奶娘怀里往这探身子,许菡索性一并抱了过来,奶娘在一旁托着。
许蔷失笑,“好了,宣哥儿下来,别累着你小姨,叫小姨抱着妹妹。”
说话时,许菡已经把脸在妙姐儿小胸脯前蹭了蹭,惹得小家伙儿咯咯笑起来,她自己的刘海也蹭乱了,“果然小娃娃都怕蹭。”
都是与小侄儿外甥们一起玩出来的经验了,对唯一的小外甥女,小模样又软糯可爱,许菡更加喜爱,逗得小姑娘笑个不停。
边逗孩子边进了正房,安阳侯夫人听闻女儿带着外孙和外孙女回来,与许如容从大房来,也前后脚到了,屋子里顿时一阵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