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这会儿不怕他了。
偏偏这会儿很有心情地想要逗逗她:“这不是看你不愿意吗?朕不喜欢勉强人。”
舒梵望着他眼底的笑意,更觉得无地自容。
她用毯子重新遮住了自己,像是一只鸵鸟似的。
室内昏暗,鼻息间却有瓜果的清香,原是御案上的果盘并未动过,风透过竹帘徐徐拂来,卷着躁意,那一丝沁凉混在其中并不明显。
心里这样乱糟糟的,忽的感觉手被人按住了,因瞧不见,感官更加鲜明。他的关节上有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咬,麻痒难耐,不得释放。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际,不知何时,毯子滑了下去。四目相对,她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有些紊乱,掌心一层细细的汗。
哪怕不睁眼也能感受到他幽邃的、带有强烈占有欲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寸一寸,如攻城掠地。
舒梵如风中白梨般簌簌颤动起来,又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拴住。
昏暗中视线上移,她看到了他骨骼分明的下颌线,喉结是突出的,微微地滚了滚。
那一瞬她很难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仿佛喝了一碗醉人的酒,半梦半醒,又不愿意真的清醒。一开始是有些紧绷,不敢动弹,可他似乎偏要她发出声音来,越是慢条斯理越是恶劣。
她忍着眼泪,声音都有些哑了,愤愤地别过头去,后来还是在他背脊上狠狠挠了一下。
可以说是故意的,也可以说是无意。
眼中的水汽越积聚越多,到后来,表情都有些涣散了。
反正这一次,她喊的最多的就是不要,不要。
平心而论没有第一次那么糟糕。但因为时间地点,多少有些放不开。
让人生气的是每每她把脸别开时,他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脸掰回来,非要她看着他。
“喝口水。”一只瓷杯到她面前。
舒梵从回忆里回神,闷闷地朝他看去。
李玄胤已经梳洗过,换了一套月白色的常服。
舒梵默默抽回目光,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多喝点儿,刚听着嗓子都哑了。”他体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