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总觉得他眼底有稀薄的笑意。
这种带有某种韵味的暗示,让她更加不自在。
可她犹豫会儿到底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明黄色的纱幔有两层,模模糊糊隔在中间,似在两人间设了一层朦胧的屏障。皇帝年轻的身体隔着薄薄的纱幔散发着热意,仿佛在向她发出邀请。可他其实纹丝未动,只一双清寒平静的眸子定定望着她。
她到底还是不敢不上去,但可能是心里紧张,爬上龙床时脚下还崴了一下。
一双手伸过来捞住她,继而微微使力,已将她拉上了床。
上去后才发现这床是真的大,可供五六人并排安睡,帷帘内悬着几颗镂空成龙纹海棠花图案的熏球,袅袅飘出香气,像是催人安眠的。舒梵一闻便觉得筋骨酥软,跪在那边没什么力气。
“怎么这么没用?”李玄胤伸出两根手指捞起她的下巴。
这动作轻佻得很,多少带一点调戏意味,与他平日那副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舒梵心里别扭,轻轻挣脱了。
人真的非常奇怪,有时候,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能隐隐感觉到什么。
就像此刻,分明他什么都没说,她也知道他心情愉悦,大抵只是跟她开个玩笑罢了,不会计较什么。
人就是容易上房揭瓦,蹬鼻子上脸,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不管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行事,都给了她这种底气。
惶恐有,但此刻她并不害怕。
只是四周昏暗安静的氛围过于暧昧,她仿佛能听到自己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亦不敢抬头去看他。
“你这样一直跪着,不累吗?”李玄胤打趣她,信手揭开了一侧的寝被。
舒梵余光里瞧见了他的穿着,不过是一件薄薄的丝质寝衣,杏黄色,乍一看没有什么纹样,在账外的烛火映照下隐约可以窥见繁复的暗纹,分外矜贵。
不知何时殿外又开始下雨,水汽混着风雨漫入室内,房檐上被敲打得啪啪作响,磅礴又惊人。
舒梵觉得冷,瑟缩了一下。
“愣着干嘛?”李玄胤没好气,手已经稳稳扣住她的腕子。
舒梵正无措,人已经被他拽到了怀里。
贴上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她心里乱糟糟的,都忘了躲闪,纤细的腿不由扭了一下,却被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