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里躲一辈子吗?总有物资断绝的一天。外面的宿卫却能轮流值守,你拼不过的。我早跟你说过,反瑨行不通,连师父都不同意,你何必一意孤行?”
江照不为所动:“就这些,没别的话了?”
舒梵:“要不是看在其他兄弟的份上,我才懒得跟你废话。你自己要死就去死了,别成天蛊惑别人拖别人下水。”
江照施施然一笑,全无愧色:“他们都是自愿的,我什么时候蛊惑过他们?”
舒梵:“陈师兄呢?你天天怂恿利用他拿他当枪使,还敢说自己没有?”
他耸耸肩,浑不在意。
舒梵没话和他说了,谈判破裂,正准备离开。
原本她打算让李玄胤换个人来谈判,身后缓步走进一人,戍守在四周的将士都是一愣,继而齐刷刷跪倒在地。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和往常一般,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
护卫们才站回原位。
驿站中的气氛却愈加肃穆,好似紧绷的筝弦,即将崩断,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李玄胤?”江照隔着一张木桌盯着他,目光炯炯,微微眯起眼睛。
“大胆!天子面前,竟然无礼!”李玄风喝道,铿锵一声拔出了佩剑,却被李玄胤摆手制止。
他面上倒无愠色,只望着江照笑道:“你和你的人已经被团团包围,还打算负隅顽抗吗?”
江照:“不然呢,投降朝廷?你怕不是脑子出毛病了吧?!”
李玄胤也不在意他的出言不逊,对舒梵道:“舒儿,你先出去,我和他说两句话。”
舒梵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欠身行礼后躬身退了出去。
其余守卫也都守在外侧。
驿站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江照冰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在他脸上割过,又觉得不可思议得很,啧啧称奇:“你真的不怕我宰了你。”
“你要杀朕,无非是因为褚家之死。可褚家之所以会死,根源并不在朕,也不在大瑨,而在于你的义父周寅。”
“你胡说!”
“信不信在你。”李玄胤随手取出一封密函,丢他面前。
江照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那封信,红着眼看完了,看完后将之捏在手里,久久不言。
李玄胤这才道:“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今天你走出这道门,回头回到漕帮,可以继续做你的漕帮舵主,但你要替朕收服那些反对朝廷的武林人士。”
“如果我不答应呢?”
李玄胤娶他一眼,眼底无波无澜:“你觉得你还能走出这道门吗?”
舒梵在半山腰上等了很久也不见李玄胤出来,不知道他们聊得怎么样了,心里焦急却也不敢妄动。
“喝点儿水吧。”李玄风笑着递给她一个水壶。
舒梵:“多谢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