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下来,耳边似乎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但她也没有听见关门声,不确定他走了没有。
过了会儿,她到底是耐不住又翻转过来,却发现他仍坐在原处,漆黑的眉宇在夜色下更加深邃,就这么笃笃地望着她,眼神很复杂。
哀怨、情浓、探究……更多的是还是她读不懂的情绪。可千般辗转,万般柔肠,最后也只化为一如既往的精明冷漠。
舒梵心头狂乱地跳动起来,手肘撑着床榻想要起身说点儿什么,却倏的被他按住。
在她不可置信睁大的眼睛里,他不带什么犹豫地吻住她。
这个吻倒还算温存,只是浅浅品尝,只是,他手里禁锢她的力道可半点儿不松。她僵硬了会儿便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推拒他。
好似遇到了油的火,在她奋力挣扎的刹那,他瞳孔微缩,轰然爆发,下一刻以更强硬的力道把她狠狠抵在榻上。
这个吻便带了几分血腥的味道,舒梵甚至觉得,他有那么一瞬是恨着她的。
就连他平静望着她的眸子,都像是某种冰冷的器物,带着金属的光泽,叫人不寒而栗。
她退伍可退,只能被迫迎接他,捶打他,眼神愤怒。
他全然不顾,就这么单膝半跪在榻上弯腰吻着她,将她完全笼罩在这无边暗夜般的阴影中。舌头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好似要将她完全占有。
冰冷的手从布帛间隙中探入,准确地向上游走,摸到她腿侧,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舐着她的皮肤。
舒梵头皮发麻:“李玄胤,你疯了!”
情急中她咬了他一下。
他身形微顿,撑起身子,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晦暗。
但舒梵从他的眼底看不到情欲,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情愫,这种审度般的目光让她战栗。
半晌,他似乎恢复了冷静,坐回塌边和她保持了距离,微垂着眼帘,黑眸沉静。
舒梵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声音柔缓下来:“你怎么了?”
他却慢慢起身,淡道:“你好好休息。”
他走了,舒梵心里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总觉得今晚的他格外反常。
舒梵又写了几封家书禁忌送往云州,得到回信已是半月后。
郑氏在信中对她多加宽慰,说她和郑勇一切安好,让她珍重自己,不用来云州探望。
信中更提到了征北军节度使顾景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