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后,托着她腰身。室外的侍女也进来奉匜,谢宝因在看向案上的那根竹简后,才从侍女那里接过巾帕,一点点擦去男子脸上的血迹,小声哀求:“我们回去吧。”林业绥温和一笑:“好。”浴室内,侍女鱼贯而进。旁边的居室中,谢宝因站在东壁,给男子缓带脱衣。等林业绥离开去沐浴,她命人唤来男子身边的仆从,而后问道:“兰台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童官先行揖礼,再如实禀告:“今日朝贺的时候,医工被诏令去含元殿,外来使臣全都未能朝觐,而谢司徒和郑令公的身上也全是血。”谢宝因噫气:“他们身上可有损伤?”童官摇头:“应该没有,并未被医工诊治过。”询问完男子的仆从,谢宝因回到室内,她缓缓走到几案南面,在坐席旁脱履,然后跪坐下去,即使身侧有炭火,心神也变得凝滞。等听到木屐的声音时,漏刻箭标处已经上浮三刻,谢宝因循声抬头,往东面看去,男子沐过的墨发散开而来,发梢还有水珠低落。大袖交衽袍,黑色金绣的大氅。她那年在缈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是这样。不同的是,那时的林业绥与自己相错而行,各自沿着山阶上下,如今却朝她一步步走来。林业绥走到女子身边,蹲跪在席面,用冰凉的掌心抚摩她发顶,脑中还充斥着前面仆从所禀的话。他半垂眸,看着隆起的腹部:“四个月,好像可以了。”谢宝因侧过身体,目光停留在男子眉心,点了点头。相同的是他眉目间还是那么疏离,毫无感情。林业绥问:“要吗?”谢宝因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不能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