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怎么还哭了。”庭檐声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用手背给他蹭掉眼泪后把人抱到了床上。
濯枝雨哭了那一下后就停了,眼皮有点红,他靠着床头,用手指揉了揉眼睛,立马就被庭檐声拉了下来,去卫生间拧了块热毛巾给他擦。
“对不起。”庭檐声用毛巾敷在濯枝雨眼睛上,忽然给他道歉,濯枝雨看不见他,摸了摸他的手,庭檐声反握住他的手,说:“我是不敢摸,我怕我不知道轻重,让你不舒服,也怕出问题,最后受罪的还是你。”
庭檐声把毛巾拿了下来扔到桌子上,凑过去亲了亲濯枝雨已经消肿的眼睛,“我从来没有不想要她,我只是害怕而已,怀孕是很辛苦的事,我把你照顾得再好也是你的身体在承受,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太紧张了,庭檐声。”濯枝雨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刚才忍回去的眼泪又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主动抬头过去亲他,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巴,然后张开嘴和他接吻。
没什么技巧的一个吻,两个人都凭借本能和对方亲近,依偎。分开后濯枝雨抿了抿嘴,又在庭檐声嘴上啄了一下才罢休,搂着他肩膀的手在后面摸他的头发,“我一直在你这里,从小我们就没有分开过,以后也不会出事,别害怕。”
庭檐声摸了摸他的腰,嗯了一声,然后主动掀起了他的衣服,露出小肚子,才那么大一点,微微凸起着,里面有一个小孩,是濯枝雨的小孩。
想到这庭檐声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虽然在刚知道的时候就因为这个激动过了,但仔细想想还是激动,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肚子,然后指腹贴上,最后是整个手掌,几乎把整个肚子都能盖住了,庭檐声不敢乱动,就那么贴在肚子上,轻轻用手指拍着。
濯枝雨低头看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凑过去亲庭檐声的脸,奖励似的,“我和她都很喜欢你。”
庭檐声也笑了笑,先亲了亲濯枝雨的脸,然后俯下身,在他的肚子上很轻地亲了一下,“我也喜欢你们。”
消除了庭檐声的紧张感后,最重要的事还是吃饭,濯枝雨心里舒坦了,吃的稍微多了点,晚上被喂了半碗粥,结果到了第二天又不吃了,昨天还吃了一块蛋糕,今天连蛋糕都吃不下去了。
“好了。”濯枝雨把咬了一个角的鸡蛋饼放回盘子里,庭檐声为了让他多吃点连饼都会烙了,但濯枝雨不赏脸,照样不爱吃,转移话题地看了看钟表,已经五点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一天没吃饭了,还出发。”庭檐声皱着眉用湿巾给他擦手,想了半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把濯枝雨吓了一跳,“怎么了?”
“要不,要不让你妈回来?”庭檐声这话一出自己都震惊了,但话已经说出口,干脆说完,“你家就你们俩了,她照顾你会不会更好。”
濯枝雨觉得庭檐声好像疯了,赶紧把手抽出来,“你想都别想,她不气死我就不错了,而且她结婚了,有自己的日子过,我俩谁也别管谁。”
“你怎么知道她结婚了?”庭檐声不记得濯枝雨跟他妈妈联系过。
“我是神仙。”濯枝雨说。
“行,神仙。”庭檐声站起来把湿巾扔了,“换衣服吧,我们走。”
濯枝雨被安排在了车子后座上,庭檐声亲手给他调整好安全带才回的驾驶室,一点都不放心濯枝雨自己做这些事,总觉得他毛手毛脚的。
“不买点东西吗?”濯枝雨看见路边有超市,顺嘴问了一句。
庭檐声径直开过去,“他们什么都不缺,你坐好了别乱动。”
“哪乱动了。”濯枝雨小声嘟囔了一句,坐好了。
庭家别墅离两人住的地方不远,但庭檐声几乎不回家,路不熟,也故意开得慢,四十分钟才看见家里的大门。
庭檐声慢慢打着方向盘,门口自动识别了他的车牌,两扇高大的欧式大门慢慢打开,庭檐声把车开进去,濯枝雨在后面看着两边的草坪,最后目光落在这个巨大院子的中间。
“庭檐声,”濯枝雨小声喊他,“这是你家?”
庭檐声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点莫名其妙。
“你家有喷泉,还有…绿化带。”濯枝雨指着前面那个正在汩汩流水的高大喷泉,又看向外面修剪整齐的树丛,“等会不会有人排成一排叫你少爷吧。”
庭檐声把车开到门口停下,他没说话,在心里叹了口气。
倒不会有人排成一排叫他少爷,但是……
庭家的司机已经从车库那边过来了,庭檐声看了司机一眼,解开安全带,“先下车。”
濯枝雨早就解开安全带了,慢庭檐声一步下了车,刚关上车门,就看见司机接过了庭檐声的车钥匙,问他:“少爷回来了。”
庭檐声这下真的叹了口气,转头看濯枝雨,对方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去,外面热。”庭檐声搂着濯枝雨的腰,带着他进门。
保姆刚才就站在门口给他俩打开门了,是个挺年轻的阿姨,“大小姐刚才就一直让我来接你们,看你们到了没有,等好久了呢!”
庭家的司机和保姆阿姨都是老妈从徐家带来的,那边的人都有这个习惯,怎么说都改不了,家里其他雇着的佣人其实不这么叫庭檐声他们,但就这么几个,全让濯枝雨碰上了,庭檐声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干脆闭嘴,带着他进门了。
徐秋月在二楼客厅的茶桌那边沏茶,满屋茶香,在一楼就闻见了,庭檐声先带濯枝雨去洗了洗手,陪他走楼梯上去了。
三个人见面还是有点尴尬的,庭檐声向来跟老妈没话说,濯枝雨就跟她昨天说话一次话,他都不知道该跟徐秋月叫什么,坐下时纠结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喝茶。”徐秋月把一杯颜色澄澈的茶递给他,“绿茶,喝了对你好。”
庭檐声没想到徐秋月还懂这些,看了她一眼,也坐下了,徐秋月没给他倒,他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白水给自己,徐秋月见他拿茶杯喝白水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把桌子上的两碟点心推到濯枝雨面前。
“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徐秋月指了指那盘绿色的点心,“绿豆糕很好吃,这个是豌豆黄。”
“他最近吃不下东西。”庭檐声怕濯枝雨不想吃勉强自己,把盘子端到了自己面前,一样吃了一块,吃完把那杯水喝了,说:“也没有很好吃。”
濯枝雨非常吃惊地看着庭檐声,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反常过,好像在徐秋月面前故意这样给她看似的,既明显又幼稚。
像个小孩儿一样。
“你是不是有病?”徐秋月冲庭檐声喊了一声,指着楼梯,“给我下去,别在这惹我。”
“别呀。”濯枝雨赶紧拉住庭檐声的手,不让他走,“他平时不这样。”
“是吗。”徐秋月不为所动,“回家就一副死样,谁求你回来似的。”
“我从小就这样。”庭檐声说。
坐下才不到五分钟就聊成这样,濯枝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是讨长辈喜欢的性格,不会说好听的话,端着茶杯默默心想,他们仨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张嘴凑不出一句好话。
徐秋月冷哼了一声,“谁还记得你小时候什么样,跟你舅说去。”
庭檐声微不可查地挺了挺背,看着徐秋月手里的杯子,“我也不是希望让你记得的意思。”
“哎,”濯枝雨轻轻打断了两人,手撑在木头板凳上,“我腰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