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那什么,我这会儿没收入没积蓄的,刚好你也缺个助理,就送佛送到西呗。”
“你……”邵醒真诚地把这句在心里想了很多遍的话说了出来:“脸皮是真够厚的。”
陈远皓一阵笑。
后面他都没再开口说话,车内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安静。等到了医院找到停车位停下,邵醒转脸一看,才发现陈远皓原来是又睡着了。
这别是给烧晕过去了吧。
邵醒伸手在陈远皓的额头上摸了摸,正寻思着是不是得先去医院找两个人来给抬进去,陈远皓就把眼睛睁开了。
“我自己进去,你别下车。”陈远皓摸了摸口袋:“我带着手机呢。”
邵醒怔了下:“你自己?”
陈远皓笑了笑:“昨天晚上人少,今天医院里全是人,指不定哪个就能把你认出来。发个烧而已,我自己就行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能有什么事。”邵醒没理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打开了车门,“认出来就认出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下车,都这样了别等会倒在医院里了。”
陈远皓在副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打开车门,下车:“邵醒。”
“不用谢。”邵醒说。
陈远皓愣了下,旋即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邵醒侧了侧头,锁上车:“会抢话的不止你一个。”
陈远皓立马就明白了邵醒是在说昨天自己那句“没关系”的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哟,大明星,好记仇呀。”
邵醒没理他。
白天医院里的人确实多,邵醒去给陈远皓挂号开药的路上好几个人转头过来盯着他看,但也没看出个一二三来。
人多归多,效率还是挺快的。没多久,陈远皓就坐到了输液室的椅子上看着小护士拿着药瓶朝自己走过来了。
他能感觉自己烧得确实挺厉害的,但刚刚量出来的那个三十九度五还是给他吓了一跳。真的有好多年都没生过这么厉害的病了,难怪一弯腰就想吐,一坐下来就想睡,人都发昏了……
看来邵醒家里那个空调确实够厉害。
陈远皓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给逗笑了。邵醒刚交完钱回来,看到他盯着小护士笑得莫名其妙,走过来就对着他小腿青了的那块儿轻轻踢了一下。
动作是轻的,但效果却是相当优秀的。陈远皓嘴角旁边那点笑意立马就变了形:“哥,轻点儿,我是病患……”
“还知道自己是病患呢。”邵醒看了看他缠着压脉带的那只手,“怎么还没扎进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护士看着是个新来的,扎了两次都没回血,脸上带着愧疚的神色:“我……我不太熟悉,我去喊护士长来。”
陈远皓刚想说别麻烦了,都已经扎了两次了,就扎到回血算了吧,反正他这会儿人烧得都没什么知觉了。
结果邵醒一点头,声音冷冷的:“去喊。”
小护士小跑着去喊了护士长来,一分钟没到,一个中年护士走过来,针一拿一扎,直接就给扎上了。
“天啊,”等两个护士离开了,陈远皓靠在椅子里忍不住地想笑:“你怎么这么凶啊,人新来的不熟悉业务不是挺正常的。”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寻思着给人练手呢,早点扎上早点生效早点省事,您都三十九度五了。”邵醒在旁边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刚弹出窗口,他手指又往上一划,关上了。
陈远皓在旁边看到了,轻笑起来:“觉得膈应啊?”
邵醒转头过来:“什么?”
陈远皓说:“和我玩一样的游戏,是不是觉得膈应?”
邵醒瞪了他一眼:“是你和我玩了一样的游戏。”
“是啊,”陈远皓承认的很爽快,“想和你多点共同话题。”
邵醒没再理他,转而点开了一个视频开始看。
刚刚在邵醒家里还有来医院的路上,陈远皓都困得不行随时能睡过去,偏偏这会儿到了医院挂上水了,他又有点清醒了,于是刚好一侧头,靠在了邵醒的肩膀上,跟着他看视频。
“我操。”邵醒骂了句脏话,肩膀往下,身子一撤:“给你点颜色就能开起染坊了是吧。”
陈远皓笑了起来,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我是真难受,让我靠会儿吧。”
邵醒果然顿了顿,几秒后,他坐回了原位。
陈远皓靠在他的肩膀上,可以闻到他身上薄荷味的沐浴露香味,很淡,很好闻。
视频里的内容是什么,陈远皓没有留意,他只看着邵醒的手。手指白皙修长,手掌宽大,骨节分明,很漂亮,和邵醒的人一样好看。
陈远皓闭了闭眼,这段时间来不断被一件件事沉沉压着的心,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平静。
这种感觉是他从哪一任床伴和男女朋友身上都没体验过的。
陈远皓不是傻子,相反,他对他人的喜恶还挺敏感的。他知道邵醒瞧不上他,讨厌他,反感他。而他其实不是个喜欢倒贴的人,脾气也并不怎么好,这些年来,他身边那些床伴炮友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偶尔追一两下,也都是玩玩情趣意思意思,很快就能得手。
要是被拒绝了呢,陈远皓基本也就不惦记了,反正人多了去了,非得搞那强扭的不甜的瓜,真没意思。
邵醒真的是个例外。
陈远皓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了,反正肯定不是因为邵醒这艺人身份,他也不是没和艺人当过炮友,原因不在于此。
这小半年来,他被邵醒拒绝了该有一百次了吧,什么冷言冷语都听过了,有时候也想过算了。可没事儿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凑上前去想再试探试探。换个人来,陈远皓早忘脑后去了。
但说特殊,陈远皓又觉得没够。
他的好哥们崇岭以前也是个玩得疯的,可遇见现在的对象以后,还没确认关系呢,只是看上了,就直接收心不玩了,然后一步一步把人给追到了手,现在是甜蜜得不得了。
可陈远皓自认对邵醒做不到这一点,或者说远没到那份儿上。这小半年来他对邵醒邀请不断,但订婚什么的事儿也照办不误,身边床伴也没断过。
这到底算什么?陈远皓说不清楚,他也从没想过。
是很不负责任。他知道,所以邵醒怎么说他,怎么骂他,怎么把瞧不上他的不屑表现得直白又明显,陈远皓心里也没真的生气过,相反还挺能理解的。
可他又很不明白。实话说,那天去还车的时候,他还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再骚扰邵醒了。没想到邵醒竟然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找他,虽然后面给了他一拳吧,但关心之意是看得出来的。
昨天大晚上的喝了酒还过来找他,带他去医院。今天发了烧,更是二话不说挂号拿药跑前跑后,现在示了点弱,就让他靠在肩上……
这么多年下来,陈远皓真的头一回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这么关心。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是他任何一任男女朋友都没给过他的。
邵醒说过,让他别多想。也说过他们绝不可能。
所以陈远皓完全想不通邵醒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自己,难道真是因为爱心泛滥?那这也太泛滥了,都快成涝灾了吧。
想着,他笑了两声。
邵醒低声说了句:“笑点真低。”
陈远皓这才发现邵醒的手机屏幕上正在放一个小孩儿被大母鹅追着啄的搞笑视频。
“不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