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是蔡家脱身从牢里出来了,也必定没工夫来搭理自己一个小门小户。
沈清笳听后,不由的高兴,随后想起了周楠。
这或许是周楠的手笔。
沈清笳问:“刘大姐,你可知道蔡家是因为什么被抓走的?”
刘大姐道:“好像听说是因为勾结官员,贪污百姓的税收!有好几个版本,反正都是重罪,我也不知晓哪个真哪个假,不过这蔡员外占着十里八乡大多数人的田产,还雇佣工钱还少,叫我们这些佃户苦不堪言,平日里纵容儿子作恶,也该他去坐牢!”
沈清笳点点头,知晓周楠的做法。
他没有让自己手上沾上血腥,而是选择用律法惩治别人,这很好。
“刘大姐,我们明日就走了,你们多保重!”
刘大姐点点头,倒也没再挽留,“早些走好,免得那蔡家回来,蔡少爷又来骚扰你们!”
说完,刘大姐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沈清笳道:“这是周小弟给我的食宿钱,他给得有些多,我退还给你们一些,你们一路上也得花钱呢!”
“不不不,你们收下,哪儿能白吃白住你们的?”
沈清笳赶忙推辞。
刘大姐坚决塞她手里道:“哪儿是白吃白住啊?周小弟前前后后给了我们三四两银子了,你们总共十日都没住到,哪儿花得了这么多钱?快收下吧!”
沈清笳还是推辞,哪儿有给出去的钱收回来的,能被他们留宿,也是他们心好愿意帮忙。
刘大姐道:“你或许不知道,周小弟这些日子一直去镇上干活,你们想必是缺钱的,还是收下吧!”
前两日刘大姐的男人去了趟镇里,才发现,周楠在帮着人卸货刘干活,所以才觉得他们定然是缺钱的。
那卸货能赚多少钱?一天最多才二三十文钱,这么几天顶多才几百文钱,而周楠前前后后却给了刘大姐四五两,钱,一两银子是一千文,这花出去的钱比赚的钱还多,怎么能这般花钱的?
刘大姐是想不通的,所以便想退还给他们几两银子。
“周兄弟给我钱的时候,说让我们照顾你,多给你买些你爱吃的东西,可吃的再贵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所以你就收下吧!”
沈清笳手中被刘大姐塞了银子,知道周楠这几日原在外边干活,心里不免心疼他,于是也不再推脱收下这一两银子。
“谢谢你,刘大姐!”
“不必谢,你好好歇息!”
刘大姐走后,沈清笳拿着这两银子,躺在床上想事情。
她从前过着沈清笳的富贵日子,从来不缺钱财,也不会为了钱发愁。
而今,一招落难,她才知道没钱是不行的。
周楠又是置办马车,又是让她吃好穿好,这般花销,他一个人怎么撑得住,她心中难免怕他累着了。
明明缺钱了,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个人扛着。
沈清笳叹了叹气。
周楠真是为了自己付出太多了,往后得多对他好一些。
沈清笳如此想着。
翌日清晨,沈清笳与周楠就收拾好包袱,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小村。
有了马车,倒是比只骑马舒坦多了。
沈清笳还能在里边睡着。
周楠驾马车驾得稳当,沈清笳也觉得安稳舒适。
午觉醒来,沈清笳看着车帘外周楠模糊的背影,不由的叫他:“周楠,你要不歇息一会儿吧?”
周楠摇摇头:“没事的,我不累!”
沈清笳掀开车帘,还是拍了拍他的背:“歇息一会儿吧!”
驾了半日的马车不歇息,怎么可能不累,周楠总是这般任劳任怨的,沈清笳可不想他如此。
周楠忽的被她触碰,手中的缰绳不由的握紧几分,随后一声下就叫马儿停了下来。
“小姐要不下来走一走吧?”
沈清笳伸了个懒腰,趟了大半日,确实该下来走一走了。
周楠已经在马车边上侯着她,对她伸手要扶着她。
沈清笳也便握住了他的手背。
“你上去歇息歇息吧!”沈清笳下了马车,推了推周楠。
周楠笑着摇头:“不需要的小姐!我真的不累!”
沈清笳叹了一声,力气加大拍了拍他的胳膊:“叫你去歇息你就歇息一会儿!别跟我犟!”
这家伙,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周楠看了她一下,纤长的睫羽煽动两下,点点头:“好!”
周楠上了马车,躺在沈清笳躺过的被褥里,里边还有浅浅的温度,以及那淡淡的香气。
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周楠忽的心跳快了几分,对这种感觉有些着迷起来,丝毫没有半分困意。
他透过车帘缝隙,瞧见在不远处转悠的少女,心觉离她近了几分。
小姐与他的婚事呢?
沈清笳活动了几下,就到马车上坐着了,三四月的天有些风尘,她便想掀开帘子坐车里。
她轻手轻脚的,生怕吵着里边睡觉的周楠。
只是周楠并未睡,在她掀帘的一瞬,顿时闭上眼睛假寐。
沈清笳进来,瞧见他睡着,也不打搅她。
只是这般干坐着,实在是有些无聊,她便开始发呆,时不时的扫一扫周楠。
周楠的面相生得很好,眼睛大大的,睫毛也纤长,骨骼清晰,却又不会很锋锐,俊俏可人,给人一种柔和想要亲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