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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1 / 1)

院子里的状况,早将沈氏惊的慌了神,怒火攻心,猛地剧烈地咳了起来。

即便如此,她依旧死死瞪着宋锦悦,眼中满是愤怒。

沈氏想要上前去给宋锦悦一巴掌,几步踉跄,不知谁忽然绊了一脚,沈氏面部直直贴在了地上。

顿时眼前一黑,赵嬷嬷忙上前搀扶起沈氏,眼中泪光闪动。

“来人,将赵嬷嬷带出去。”

宋锦悦轻哼了一声,吩咐道。

赵嬷嬷心下一紧,忙看向沈氏想要求救。

沈氏死死拽着赵嬷嬷的手,看向赵嬷嬷,连连摇头。

虽然平日她时常苛责赵嬷嬷,可是在她心中,赵嬷嬷的分量是旁人不能比的。

她不敢想,若是没了赵嬷嬷,她会怎么样。

可不等她回过神来,赵嬷嬷已两个婆子拖着带出了院子。

沈氏瘫坐在地,死死瞪着宋锦悦,方才摔的那一跤,她浑身疼痛,右侧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可她顾不及去查看自身的伤。

抬手指着宋锦悦,怒道:“我可是五皇子岳母!”

“你敢!”

宋锦悦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她俯下身子,看向沈氏,唇角微扬。

仿佛胜利者一般的姿态。

“母亲,这话说的太早了些……”

话落,她起身,自顾理了理衣衫。

沈氏一怔,不知她话中何意。

此刻沈氏院内伺候的婆子、婢女早已被捆了起来,宋锦悦吩咐人将这婆子、婢女一一送去柴房关押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沈氏院内离开的时候,沈氏依旧摊在地上,眼中满是惊诧。

她话中到底何意?

宋锦悦吩咐宋管事派了几个小厮日夜看守着沈氏院落,莫要叫任何人进去。

只一日三餐让人送了吃食来。

宋锦悦伫立在沈氏院门前,看着面前那已被上了锁的黑漆大门。

心中满是惆怅。

她说不上多么开心,亦或多么满意。

秋韵同叁明陪在她身后,只静静陪着她。

“回去罢。”

宋锦悦垂头转过身子,垂下眼帘压下眼底那一抹异样落寞,抬脚正要离开。

就瞧见打园子里正往这头急匆匆而来的宋锦夕。

先前她已吩咐人莫要叫宋锦夕得知此事。

可闹的动静还是大了些,宋锦夕还是得了信。

“宋锦悦!你做什么!”

宋锦夕加下步子加快,这还是她头一次唤二妹妹全名。

“我劝大姐姐莫要多事,我不过是按着父亲的吩咐办事罢了。”宋锦悦往一侧挪了一步,同宋锦夕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说谎!”

“大姐姐若是不信,自去问父亲就是了,我就先告辞了。”

话落,宋锦悦再未理会宋锦夕,抬脚大步离开了此地。

方才宋锦夕来时,已然知晓了母亲院中发生了何事。

可她还想要追问,身后婢女拦下她,耐心劝道:“大小姐,您还是想去瞧瞧夫人才是。”

宋锦夕这才作罢,没有追上前去。

母亲院内大门已落了锁,门口有小厮把守,任由她如何怒骂,小厮都未曾退让半分。

最终她只能隔着门缝同母亲说话。

宋知回府的时候,宋锦悦正在用晚饭。

“二小姐,宋知来了。”袁嬷嬷打了帘子走进来说道。

宋锦悦搁下手中碗筷,取了帕子摁了摁唇角,这才道:“叫人撤下罢。”

秋韵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被用过的帕子,搁在了一旁架子上。

这才跟着二小姐一道儿往院内走了去。

宋知就在明筑轩大门口处候着,并不曾进来,因着天色已晚。

若不是因为二小姐还等着他回话,他是万万不能来的。

“二小姐。”宋知忙行了一礼。

宋锦悦便问起,“如何了?”

宋知忙回道:“杜大人已将铃儿同李掌柜羁押回了巡城司大牢。”

“你派人仔细盯着,多带些人看着,若是发现铃儿同李掌柜被人救出大牢,就暗中将人捷先。”

“是。”

宋知抹黑出了府,只是这一次他又多带了些人手。

宋锦悦往会走着,这才朝身后的秋韵问道:“今儿,秦大人可还说了什么不曾?”

秋韵摇着头,答道:“秦大人并不曾说什么。”

宋锦悦“哦”了一声。

宋锦夕后来又闹了两次,宋锦悦只吩咐人拦着,她也懒得出去理会宋锦夕。

吩咐人看紧了宋锦夕的院落。

她命人一日三餐给沈氏送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食物。

沈氏如今已不是这国公府主母,自然是不能在按着主母份例的吃食。

宋国公的休书已经送去了衙门备了案,且已打点好了,莫要将此事泄露。

国公府上下已经被宋管事敲打了一番。

沈氏屋内的那些婆子,一时反倒成了难题。

送去衙门?

又不妥。

可一直关在府中又不是个事儿。

且她还想从中审问一些事儿来,审问的地点自是不能在府中。

索性现下有李掌柜的事情要忙,就先将那些人手留在柴房找人盯着就是了。

宋锦悦早早歇下。

今日大家都忙了一整日,索性就吩咐众人早早歇下了。

秋韵在外间打了地铺守夜。

屋内只在西南角的矮桌上点了一盏油灯,微弱的烛光将矮桌的影子映照在窗柩之上。

窗外一阵淅淅索索异响,将宋锦悦一下子给惊醒。

待她抬眸朝窗柩看去,就瞧见不知何时床榻前正立着一黑衣人影。

她瞳孔猛地一缩,待要大喊,那黑衣人就一下子起身上前,一把捂住她得唇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莫要出声,是我!”

夜闯闺房?

宋锦悦皱起了眉头,借着微弱昏黄的油灯。

面前黑衣人一手缓缓扯下面上黑纱。

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五皇子贺元帧。

见她没有再挣扎,贺元帧这才松开了她,随意地坐在了她得床榻前,并未曾瞧她,而是垂着头似乎再思索着什么一般。

“先出去,我换身衣裳!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宋锦悦从榻边扯过外衣,怒目看向贺元帧,一字一句冷冷道。

“我去外间等你,至于你的婢女……她依旧彻底昏死了过去,若你想闹开,那就随意。”贺元帧面上满是叫人捉摸不透的阴暗。

语气也冷上了几分。

宋锦悦去瞧外间榻上的秋韵,再看向贺元帧,心知他未曾说谎。

他笃定了自己不会喊人来。

因为这事儿,若是传扬开来,她自己也要闹的一身腥。

贺元帧大步朝着外间走了过去。

宋锦悦抬手将床榻前的帐幔拉紧,坐在榻上,草草穿了外衣。

她掀开帐幔,双足落地,穿上那整齐摆放在地上的云丝绣鞋,又掖紧了领口,这才端着油灯往外间而去。

贺元帧正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他方才自斟的清茶,半垂着眸子,让人瞧不见眸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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