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书也不是全无用处:“仲夏,我可以帮你屏蔽掉实验产生的痛觉并且免除对身体产生的后续危害,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克服了。”
仲夏深吸一口气勉强忍耐下来:“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躺在试验台上装装样子而已,没问题的。”
书还是有点担心:“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趁现在控制着这个马甲把你救出去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仲夏朝外面看去,樱井慎双手贴在玻璃上,看过来的神情隐隐透露着心痛,他目光专注地看着仲夏,似乎只要对方向他求救他马上就会抛下一切把仲夏救出去。
……这个傻子恋爱脑!你这幅表现是生怕不能露馅吗?仲夏只撇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似乎再也懒得搭理这个利用过自己的叛徒。
樱井慎站在观察室外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好久,仲夏被推到实验台上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冲出去了,但是最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
手藏在衣兜里紧紧地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太紧甚至尝到了血腥味,身体不住地颤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点去救她!立刻冲过去把她抢回来!
但是不行,不可以让那些舍生忘死的同僚们的努力就这么付诸流水。
最终他缓慢地转过头,微笑着和那些研究员们打了个招呼,不甚在意地离开了那里,第二次把仲夏留了下来。
书又一次带上了哭腔:“一定要这样吗?这个剧情虐成这样有什么意义啊?刚才的扮演甚至都没有观众!”
仲夏躺在实验台上靠着刚才的剧本演绎转移了不少的注意力:“哦,我虐着玩的,因为一看到他恋爱脑的样子就火大。”
书哭得抽抽噎噎:“你太可恶了!侦探世界的世界意识刚才被你的剧情虐得哭着跑掉了!你就是看不惯我们的乙游马甲故意刀我们!”
仲夏在心里回以微笑:“是又怎么样?来啊,互相伤害啊!”你们这个破设定给我找了多少麻烦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书也哭着跑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只留下了仲夏一个人在这个试验台上,她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深吸一口气。
我是不会认输的,我才不会输给小孩子时候的童年噩梦!
幼驯染红方卧底马
躺在实验台上,非常久违的,仲夏的脖子又一次被束缚带紧紧的勒住了。
虽然她的痛感已经被书屏蔽掉了,但是恍惚间她还是感觉到了强力电流流过身体的感觉,那种忽如其来的巨大痛苦折磨着她,神思恍惚间仲夏就连马甲的操控都出了问题。
东京分部的房间里,中原中也惊讶的看着忽然停顿住不动的安捷洛:“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安捷洛捂着脖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个相似的动作让中原中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扑过去一边掰开他握着脖子的手一边焦急的询问:“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是仲夏吗?仲夏她怎么了?喂!你振作一点!”
好在安捷洛的失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被切断连接短暂的转为托管模式的他缓了一口气,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比起自己身上的痛苦,他第一时间握住中原中也的衣服求助:“仲夏她,她在遭受电击……快救……”
这句话还没说完,控制权又被仲夏抢了回去:“仲夏说,她没事,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中原中也抓住安捷洛的肩膀:“她在哪?你快说啊她在哪里?!”
话音刚落,又一股电流袭来,安捷洛感同身受一般身体痛苦的蜷缩起来,向来帅气俊朗的五官变得扭曲,额头上的冷汗打湿了金色的发丝。
但是这一次仲夏挺住了没有断开链接,安捷洛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她说,她说还没有找到组织的首领,不可以半途而废……”
“那种躲在幕后的糟老头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中原中也直接打断他的话,握住他的肩膀:“你别听她的,现在就把她的位置告诉我!”
那不是还要继续放任这个辣鸡组织存在下去吗!我不答应!仲夏在电流的痛苦和窒息里心里发狠的大声拒绝。
这种阴暗又令人不愉快的过往我绝对不会放任它继续存在下去的!哪怕要和它鱼死网破我也非要毁了它不可!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安捷洛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他气若游丝:“仲夏说……她要亲手毁掉这个组织。如果我们……破坏她的计划,她就直接和这个实验室……同归于尽。”
中原中也简直要气疯了:“你敢!!!”他拽着安捷洛的衣服:“你跟她说她要是敢做傻事我就……我就扔下她不管了!”
连威胁人都不会说点狠话,中也这多年过去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仲夏被他幼稚的威胁逗笑了。
经过这一打岔,她才发现原来现在的自己真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刚才感觉到的痛苦不过是因为童年阴影在作祟罢了。
中也又救了我一次,我从小到大欠他的命真是数也数不清,仲夏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确实不太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去死了。
安捷洛终于恢复了正常,他一边站起来整理狼狈不堪的着装一边开口:“那边已经放弃了,仲夏也没出事,放心吧。”
“可是……”
安捷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仲夏说她以前总是梦到这样的场景在半夜惊醒过来,现在再体验一遍却发现其实不过如此,是心里的恐惧在作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