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霓只当他是开玩笑,一笑置之,根本没当回事。
谁知一个月后,她盯着验孕纸上的两条红杠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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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眼里,谈稷是天之骄子,背景深厚,年纪轻轻就在这家知名上市公司担任一把手位置,攻城略地长袖善舞,是让人又敬又怕的人物。
而她,只是一个平凡、为生计奔波的小职员。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殊不知,早在她不认识他的很多年前,他已经开始关注她。
★成年男女之间的互相试探,极限拉扯
★6岁年龄差,26和32,双非
初见
钟黎再次见到杨帆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
她不是去参加晚宴的,她还没有这个资格参加,她是作为夏那的跟班去的。
她以前在婚纱店打过工,毛遂自荐帮夏那打理礼服。
宴会现场,众星云集,长长的红毯从大厅内一直延伸到广场上,闪光灯不断。
在红毯上拍照的明星无一不是盛装华服,巧笑倩兮。
红气养人是真的,当红艺人和旮旯里站着的糊咖完全不一样,精气神直接影响一个人的颜值气度。
隔着来来往往的人流,钟黎看到了杨帆。
他今天穿着一件米色西装,只在胸袋的地方别了一支红蔷薇,不时微笑着和上前打招呼的人说笑。
一改过去的腼腆青涩,今天的他格外光彩照人,笑起来时浮出一侧脸颊边的梨涡,站在一米七五美艳夺目的陆曼身边也毫不逊色。
“他终于苦尽甘来了啊,跑了那么多年龙套,还得是陆导慧眼识珠。”
“是啊,他在《狙击》里简直帅死了!演技超好!”
“48亿票房啊!宣布他是主演的时候我都替陆导捏一把冷汗,还以为这片要扑街呢!”
“他刚和陆导爆出恋情那会儿被骂惨了,都说他是靠着陆导上位。现在人家火了,网上的风向又变了,都说陆导有眼光。”
“哎,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以前我和他一块儿出席过活动,他拍一整天,镜头还被剪光了,所有媒体都在采访另一个小生,真的是……”
“他真的是很努力又有实力啊……”
钟黎听着角落里这些感慨,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怨恨?算不上。
但羡慕肯定是有的。
哪怕他不是她前男友,只是一个过去共事过的同事,人家现在大红大紫,她还在艰难地跑龙套。
这种落差感很容易牵动人的情绪。
那天,她称病早早地离开了现场,掩去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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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刘哥,您没有搞错吧?我们黎黎为了这个角色,把下半年所有的通告全都取消了?现在换人?这……”薛红的脸色非常难看,几乎是靠理智强行控制着情绪。
一直安静坐着的钟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望向她。
“……好……那好吧。”薛红额头青筋暴跳,但到底还是忍了。
挂了电话,薛红沉着脸跟她说:“《黑白》的角色换人了,后面的戏你不用去剧组了。”
钟黎完全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在《黑白》里饰演的女三号卓萱戏份不多,却是个不错的角色。
《黑白》一共有三部,之前她参与的第二部 已经拍完了,第一部即将要在下个月开拍,第三部则要等到年后,目前已经筹备完毕。
薛红看着她,多少有点怜悯:“房地产行业不景气,三众和海天刚刚宣布破产,投资人换了天娱,他们要捧自己家艺人。”
“那也不用非要这部戏吧?我已经拍完了……”钟黎讷讷地望着她,“我……我学了好久的沪式唱腔……”
“钟黎!”薛红喝道,“你冷静一点!这行就是这样,拍完了都有可能上映不了。这已经是事实了,你别去想了,你还年轻,还会有机会的。”
“还会有机会吗?”她定定地望着她,一双圆润清澈的大眼睛。
薛红看惯了这个圈子的瞬息万变,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但还是有些不忍,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当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但刚刚在电话里据理力争,徐靳却告诉她,他打算从大荧幕转战小银幕,准备筹拍一部大型电视剧,可以让她手里的谭美兮去演女二号。
谭美兮是她手里最有潜力的新人,这诱惑不可谓不大。
既然已经无可挽回,当然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是,徐导说我演的很好,刘监制也说我演的不错。”钟黎垂着头喃喃,绷着的小脸透着股儿执拗。
坚决要换掉你的就是他俩!
薛红冷酷地想。
这种话怎么能信?不过是随口恭维两句罢了。
“你最近有没有跟杨帆联系?”薛红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问她。
钟黎怔了一下,摇头。
“那就怪了。”见她不解地望着自己,薛红恨铁不成钢,烦躁道,“猪!陆曼是天娱的大股东!就你这个脑子,怪不得角色会被人顶替!”
钟黎的脑袋嗡嗡作响,有那么会儿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家里呆了两天,她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经过一番漫长的思想斗争,还是厚着脸皮去了天娱。
可前台接待不让她进去,说要有预约,目光警惕地在她身上逡巡。
钟黎当然没有陆曼的联系方式,她也不敢去找杨帆,免得火上浇油惹怒陆曼。
在天娱公司楼下蹲点了两天,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让陆曼消气,请她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其实,杨帆对她而言更多的是亲人,既然分手了,她就没有打算吃回头草。
站得久了,她在门口的花坛边坐下休息,拧了一瓶水。
来来往往的车辆都能看到她。
“这是在干嘛呢?”宾利车驰过安全杆时,陆宴沉发现了不远处的钟黎。
容凌在看招标资料,没搭腔。
“好像是要找陆总,在这边蹲两天了,陆总不见她。”司机老王解释说,“为了个什么角色换人的事儿。”
老王是个包打听,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陆宴沉就明白了,回头笑着对容凌说:“这么说起来的话,你我也有责任。”
容凌这次抬起头看他了。
“三众和海天破产,投资人换了天娱,可不就跟你我有关系吗?”话虽如此,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愧怍之色。
天娱不过是他之前投资过的一家文娱公司换壳前旗下的众多子公司之一,何况是投资的一部电影的角色更换问题。
他每年投那么多项目,大多交给手底下的人去打理,自己都不一定记得,怎么会关注这种小事?
车子即将越过她驰入停车区时,钟黎发现了这辆宾利。
不管是牌照还是规格,都很是不俗。
她小跑过来敲车窗。
司机老王将车停下,回头征询地看向容凌。
容凌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
老王会意,这才将车窗降了下来:“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钟黎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略有些忐忑地问:“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天娱的股东吗?我找陆曼陆总,请问怎样可以找到她?”
司机为难地回头。
钟黎的目光也下意识朝后座望去。
因为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