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坏话?”他吻她的时候不忘“逼供”。
表情是平淡的,但一双利眼直勾勾的,望得她心虚不已。
钟黎觉得他这人?有时候确实闷骚得很,有些事儿不肯直言,偏要拐弯抹角地问。
这种时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这种时候,其实越不容易说谎。
别看他有时候那?么离谱,头脑是极清晰的。他就是那?种只要决定了,不管多?离谱都会去干的人?,只要他想那?么做,完全?不会顾忌别人?的目光。
被?他这样逼视着,钟黎心跳比急鼓还快。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事实证明?,他就是故意的。
这何止是逼供啊,就趁着她迷蒙渴求的时候故意问这种事儿。
她有点?怄,一开始还不想回答,可他的目光太灼人?,她避无可避,只好咬着唇否认:“没有啊。”
“真没有?”他显然是不太信,笑?着拨了拨她混乱的头发。
她的思绪也挺混乱的,仔细认真地想了会儿。
他笑?:“这还要想?看来你和徐靳独处的时间不少?啊。”
不是听不出?他平静语调下的讽刺,钟黎闷闷,心也往下跌了会儿,不情不愿地解释:“没有,我跟他不怎么联系的,除了拍戏。”
容凌没搭,深邃的眉眼沉静而平和,瞧不出?喜怒。
钟黎的心跳得更乱了,脸颊在他宽大粗粝的掌心,只有那?么一小瓣儿。
她的脸看上去是真的小,杏仁眼儿原本是清澈无比的,此刻却染上了别的颜色。其实她意乱时是最美的,雪白?的皮肤上泛起潮热的红,双眼迷蒙,求而不得,喜欢他抱抱她的模样。
她还喜欢他慢条斯理地吻着她,他深沉的眸色和窗外的夜色一样漆黑,不知?何时也被?雨淋湿了。
这样的眼神让人?既害怕又沉迷,如?漂泊的心找到一处港湾,虽不明?亮,却足够沉稳安定。
“容凌……”她声音在屏息中嘤咛,很奇怪,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声音。
他手里扣着她的动作纹丝不动,也没下一步动作,只是那?样深深望着她,边细细地吻着她。
放缓了,他故意捏着她的脸颊欣赏:“这么喜欢?”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她在心里啐一声道。
他抱她的时候她挣扎起来,不慎跌坐下来,有点?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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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往上撑托,她脸一红,就着那?点?儿力?道根本撑不起来,反倒贴在他手上,更坐不起来了。
他笑?了一声,拍拍她:“坐好。”
像是老师见小朋友开小差时出?洋相?的戏谑眼神,包容,却并不紧紧是包容,总感觉带点?儿颜色的教导。
钟黎不愿意被?这么调戏,也不愿意被?这么小看。
可是这会儿她实在坐不起来,便抬头去看窗台边那?一盆玉兰。
她闭了闭眼,回头瞧见被?夜色染得深邃的镜面玻璃上,一高?一矮两道对比鲜明?的身影。分明?有摩挲的触感,她不敢回头,两件色泽不一的毛衫搭落在边缘,往下滑,跌到地板上。
壁灯昏黄暗沉,模糊了窗外与?室内的颜色,让界限不那?么分明?。
其实有些人?尤爱粉白?花瓣更胜艳红色的,慢捻剥挑开却是不同于外瓣的红,水露晶莹汩汩,颜色更像晨起窗台上放置着的那?盆红玉兰,不管是鉴赏还是其他都是佳品珍藏。
钟黎饿了,更觉得他恶劣,推搡他说要吃东西,脚尖儿不住地勾着攀磨摩挲,带某种渴求。
容凌却笑?了笑?,附在她耳边含她的耳垂,说一会儿再吃别的。
钟黎的手指皙白?纤细,被?他握着摁在雪白?的褥单里,格外惹人?摧残。
他们十指相?扣,不分彼此。
窗外的雨下得急了,她心尖儿也随着上下起伏的频率跟裹着浪似的沉浮,唇由上而下吮含得辛苦,趴在那?边。
脉搏的跳动和强烈的气息钻入她的鼻息,钟黎脸烧得更红,扶着他手臂肘弯堪堪撑稳。
他指尖往下拨挑她柔嫩的唇,娇艳的胭脂色与?白?皙肌肤截然不同,让人?屏息。
她这样吃力?,他忍不住半扶着她:“不行的话就算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他拍拍身边的空位。
钟黎勉力?抬头,因为长时间的辛苦忍耐,小脸已经憋得通红,偏偏不肯就此服软放弃。
“我跟徐靳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她松开他,手虚虚搭在他肩头。
“我之前都没加他微信。”
“为了工作,没办法避开我才加他的。”她声音断断续续的,就这样面对面,趴在他身上跟他说。
羞赧的解释,声音到后面无可奈何地越来越低,带一点?儿生理上的哽咽。
早晨日光稀薄,透过宣纸色的窗帘映入室内,一层朦胧的暖光,后撑扶着缓缓滑下,仰头时浑身都在战栗,低眉顺目或仰头时脖颈都如?天鹅,优美流畅。
雪白?的脊背如?一张微微弯曲的软弓,惹人?爱怜又让人?心生破坏的念头。
又想吻一下他,手只是柔柔搭在他肩上,无法。
容凌的电话响起来了,一声又一声,显得室内更加静谧。
钟黎忽然觉得像是在干坏事,影响他工作似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芙蓉帐,这温柔乡,这会儿是不是也很应景。那?铃声越响,她心里就越心虚。
分明?铃声是平缓的、匀速的,她却觉得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弄得她也局促得很。
他在她耳边笑?:“真没出?息。”
“你把那?个关了。”她别扭地伏在他肩上说。
这样羞赧,让人?更想要逗逗她。
“我要是不想关呢。嗯?”他用指尖拨挑她的下颌,笑?。
钟黎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人?这么可恶,实在是可恶透了。
她控诉:“你欺负人?。”
“欺负的就是你,别人?送给我欺负我还要不要呢。”
这话听着更让人?火冒三丈。
什么嘛?那?她还得谢谢他了?她现在才发现,这人?坏起来更没有底线。
她咬着唇不跟他争辩,因为没法儿争,这算是法,前倾或后仰都不得劲,悬吊着不上不下,她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
窗前那?盆玉兰已经在风雨摇摆中零落成泥,他紧紧地吻着她,掐着她的腰,感觉那?一截细腰太软太窄,稍有不慎就要掐断。
什么时候起来钟黎也忘了,后来她披了件他的睡袍就被?他抱着去了餐厅吃午饭。
钟黎早上没什么食欲,就吃了碗南瓜粥。
“你吃太少?了。”他把手边的牛肉切好了推给她。
“没胃口。”她扁着小脸,哀怨地看着他。
“怎么没胃口了?”他插一小块,送入嘴里。
钟黎别过头不愿意说话,都漱好几?次了还是那?一股味道,过了会儿,又愤愤地说“难吃”。
他平静的眼底却有一丝笑?意:“我倒是觉得味儿不错。”
低沉浑厚的声线又灼得她耳尖发红,埋着头不愿再说。不管怎么说,都是难以启齿的事儿,以往也试过别的但没像这次这样。
他以前总嫌弃她做事磨磨唧唧瞻前顾后,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