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品性更是拙劣,整日里只知晓吃喝玩乐,与你不是一路人,是也不是?”
徐怀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许湛。
直到许湛被他盯得心里发堵,才干脆扯着嗓子道:“你若与我换上一换,说不定过的比我还糊涂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早不厌弃晚不厌弃,缘何在我娶了苏氏时常挑我的错处?”
他是憋闷之下的无心之言,可这话飘入徐怀安的耳畔里却在他心池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光明磊落惯了的人不会掩藏自己心间的慌乱。此刻的徐怀安便是颤了颤睫羽,将眸色里的情绪敛下,才道:“许兄言重了。”
短短几字已能彰显他心里的漠然。
许湛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也是灰败一片,缓了许久的神后才道:“罢了,信上所言都是我诓你来的说辞。我与苏氏之间素来相敬如冰,只凑合着过日子而已。”
他仿佛是气馁到了极致,也不想做小伏低地去讨好徐怀安。
倒是徐怀安听得苏氏无恙之话后松了口气,待许湛的态度也回暖了几分,“你若能与嫂夫人好生过日子,怎么会惹得许伯父如此恼怒?”
“正如你所言,我与你是自小相伴到大的情分,所以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堕了风骨。男子汉大丈夫再世为人肩膀上应有责任二字。”
徐怀安眸光沉沉地望向许湛,一字一句地说:“嫂夫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你的责任。”
这几日邹莺珠总是借故去外书房给许湛送糕点,有两回在廊道上遇见了莲姨娘,两人一个打眼间便仿佛嗅出了彼此身上的气味。
莲姨娘先笑着讽了邹莺珠几句,她是个泼辣的性子,否则当初怎么会在许湛大婚之日闹出这般不堪的丑事来。
邹莺珠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便将那些外室、贱婢、狐媚子的说辞抛出来还击莲姨娘。
眼瞧着两人要掐进架来,管教莲姨娘的教养嬷嬷从东边的廊道里快步走了过来。
邹莺珠与莲姨娘都噤了声,两人甚至还相视一笑,亲亲热热地一同走去了许湛的外书房。
莲姨娘知晓徐家世子来访,便打算拉着邹莺珠去书房旁的耳房里等候片刻,谁曾想邹莺珠却羞答答地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含情脉脉地望去了书房的方向。
“我听说徐世子至今尚未婚配。”她娇娇一笑道。
一旁的莲姨娘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吊着杏眸睨着邹莺珠道:“你是疯了不成,竟是胆肥到了此等地步,还肖想上了徐家世子,那是个公主和县主都瞧不上的清贵之人,难道还能看上你这个丧夫的寡妇?”
邹莺珠恼恨地刮了她一眼,却是不管她的嘲笑声,扭着水蛇腰往耳房里一座。
书房内的徐怀安推心置腹地劝解了许湛一通,将那些善待正妻的道理翻来覆去地说给他听。
许湛是避无可避,被徐怀安说的颓丧不已,到底是在他的“谆谆教诲”之下应下了要珍视、敬爱苏氏一事。
徐怀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临行前,他再度定着真挚的神色望向许湛,与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湛,你答应了我,就不可食言。”
许湛点点头,只道:“你放心。”
五月底时,许历铮见许湛近来表现尚可,便允他去攀楼潇洒半日,只是定要在夜深之前回镇国公府。
这便是不许许湛在外留宿的意思。
许湛玩的不尽兴,在书房里发了一通邪火,还要打杀服侍他的小厮。
其中有个小厮名为瑞彤,性子较为机灵,又是府里的家生子,爹娘都是外院的管事。
他见许湛整日里不开怀,瞧着是欲求不满的模样,便寻了无人的时机,轻声与许湛说:“后院的曹嫂子很有几分风情在,爷不若给她一锭银子,她便能全心全意地伺候爷。”
许湛虽风流,却没有荒唐到要染指仆妇的地步。他啐了一口瑞彤,骂他没有脑子。
瑞彤连忙掌了自己的嘴,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骤然忆起苏婉宁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是清丽动人的美人儿。
平日里有二奶奶护着,那几个丫鬟性子又刚强,多少小厮想一亲芳泽都苦于没有门路。
“奶奶身边的绮梦。不仅生的貌美灵动,身段又婀娜惑人,整日里不施脂粉都清艳艳的好似一朵莲花,这样的女子在床榻里都是极品。”瑞彤笑着道。
他这话是正中许湛的下怀。一是绮梦虽只是个奴婢,却身子清白,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二是苏氏有孕后本就该将身边的丫鬟开了脸,送来服侍他才是。
想来是苏氏忙于养胎,忘了这一茬事。
许湛心里惦记着徐怀安的嘱咐。他暗自思忖了一番,自己若是去收用别的女子或是樊楼里的魁娘,苏氏总会恼怒生气。
可若他收用苏氏身边的丫鬟呢?将来给绮梦开了脸,她们主仆二人也能做个伴,即便绮梦有了子嗣,身契都捏在苏婉宁的手里,只为成为她的助力。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你倒是聪明。”许湛一扫这几日的阴霾,赏了瑞彤一锭银子后,便意气风发地赶去了松云苑。
正巧苏婉宁在午睡,绮梦与月牙在内寝的罗汉榻上做小儿的衣衫针线。
听得许湛进屋的动静后,月牙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走上前来朝许湛行了礼:“二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