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但你七弟可是你嫡亲的弟弟,你将他流放边关这么多年,让他在那种苦寒之地戍守,成日和匈奴、羌人打交道,你的心也太狠了。”太后说着心如刀绞,难得如此示弱,“你就不能放他回来吗?他都二十二了,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皇帝已经没有兴趣听她叨唠,掸了下蔽膝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母后好好休息吧,万望保重凤体。”
太后冷笑连连,一直静默着,在他走出殿门时才幽幽如叹息般开口道:“老二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身体虽不好,可向来病情稳定,御医都说撑个年不成问题。怎么无缘无故就没了?”
她灼灼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如火炬一般,“你跟娘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动的手?”
舒梵手抖了一下,为自己听到这样惊天的秘密惊惧不已。
她当时脑袋一片混乱,没来得及细想,只记得皇帝离去时的话。
他说:“太后病了,还是在长乐宫好好休养吧。”
第29章 养崽
过几日便是中秋了, 舒梵一早就叫人安排下去。
因为之前的风波,虽她设计用安华县主的事儿压了下去,仍有人对她不满。
这日在永辉堂, 她便把六局的人都叫了过来, 当众宣布了一件事,说日后各局多出的衣物器皿都要统一上缴, 如之前用了一次就闲置的吉服等,多出的银钱统一调度。
这话一出,下面立刻议论纷纷, 窃窃声不断。
“安静。”舒梵冷冷喝止,“多出的银钱也会分发下去,我并不会藏私, 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如何分发?”
舒梵望去,开口的是针工局的一个女官。
她笑一笑道:“设立奖惩制度, 有功劳者赏,有过失者罚, 具体如何请看册表。”
她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小册子分发下去, 几人一一传阅,发现上面条目非常清晰,如何奖励如何罚都非常清楚,且是能者多得, 便没有异议了。
话虽如此,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功, 除了日常调度还是节约了很大一笔钱, 她便将之清点, 收入库房,一改之前库银短缺的现象, 之后在宫中举办中秋庆典的银两也绰绰有余了。
舒梵很喜欢算账,每日闲着无事就要拨弄两下算盘。
这日,团宝坐在旁边看她飞快拨弄算盘珠子,托着下巴看得目不转睛。
舒梵笑着扒拉过他的小手要教他,结果他像弹琴似的胡乱拨弄一气,气得她横眉怒目:“不教你了!”
“不教什么?”身后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伴着竹帘起落相撞的伶仃之声传来。
舒梵回头,果见是李玄胤,碰了下眼睛,手里的算盘已经搁了:“陛下怎么有空过来?”
李玄胤身上还穿着朝服,腰束乌犀带,玄色冕服上细致绣着山、龙、华虫等章纹,衣摆处辅以藻纹、粉米等图样,比往日看着更加庄重。
他抬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算盘,随意拨弄了两下。
这算盘还是特质的,用的上好花梨木,雕着精致的海棠富贵花纹样,每一颗珠子晶莹剔透,用的也是玻璃种玉石。
舒梵有些不好意思地抢了回来,知他不喜奢靡,小声辩解:“别人送的。”
“官儿大了,反而不老实了。说,是谁行的贿?”他在一旁坐下,略拂了下蔽膝,“朕要将他重重治罪。”
听他语气如此舒梵就知道他没有生气,扑上去窝在他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颈,整个人如水蛇一般,软得不像话,也娇得不像话。她还笑,没心没肺地笑,眉眼间都是春意。
偏偏不让人觉得不得体,这张脸,宜动宜静,宜喜宜嗔,实实在在长在了他心坎里。
李玄胤静静注视着她,情绪翻涌,大手已经握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上提了提。
舒梵趴倒在他身上。
他手掌缓缓游移,触感跟嫩豆腐似的,所过之处,她微微颤抖。
舒梵按住他危险的手,下巴朝一旁努一努。
团宝正新奇地望着他们,一副懵懂的样子。
“没事,他又不懂。”
“他三岁了!”舒梵红着脸提醒他,按着他不让他寸进。
无法,皇帝只好唤人进来把团宝抱走。
团宝原本还不乐意,那小宫女不知道打哪儿掏出一块山楂糕塞他嘴里,他就不吭声了,便吃边趴在小宫女的肩上任由她抱着出去了。
“这么贪吃,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李玄胤没好气。
“团宝还小嘛,小孩子哪有不贪吃的。”舒梵在他怀里挪了挪,碰到勃发的地方就不动了。耳边听到他嗤笑了一声,挑起她下巴:“怎么不继续动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舒梵红着脸嘀咕。
李玄胤什么人,一听就懂了,骂了句什么就将她抱起。
舒梵双手勾住他脖子,被推到榻上时缠得更紧。
日光明晃晃地从帘子的缝隙中落进,被绣花窗纱一隔,投影到地上便是斑斑驳驳的,如流动的碎金一般。她呼吸紊乱,只觉得他落在肩上的吻如火燎原,缓缓移动便带起升高的温度。
秋日的衣衫不算轻薄,但也仅比夏日多套了件褙子罢了,衣料滑下时肌肤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尖尖儿如花蕊般扑簌簌地颤动着,真如雪白茉莉中的红艳花蕊,娇俏惹人得很。
“冷。”舒梵红着脸别开脑袋。
下一刻又被他捞了回来,唇被吮吸着,力道过大,弄得她都有些痛了,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可这副乖软可怜、任人欺凌的模样,反倒更加惹人摧残,有些不好的念头猝然而生。
“别这样,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强忍着不太过火,免得下次不配合不让碰。这种事儿,一方不配合便少了许多乐趣。
可手里的力道还是忍不住一点点加重。
她皮肤嫩白,稍微重一点便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痕迹斑斑,触目惊心。
“好过分。”舒梵脖颈上仰着,又被他翻了个面儿,如溺水的鱼儿般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又想要往前爬,艰难求生,可怎么都没办法摆脱。
腰上握着的那双手如烙铁般滚烫,她的脑袋埋入了被褥中,腹下被垫了个枕头,脊背的曲线便愈发弯折,整个人像是一张软弓一般,可以随意地翻折。她呜呜咽咽哭着,觉得酸得很。
日光逐渐西斜,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约莫是值班的人换了。
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方才被凿得通体酥软,半梦半醒趴在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里他推了推她,用帕子替她擦拭,她颤了一下烦躁地将脑袋换了个方向枕着,随他去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时长,醒来时日头都坠到地平线上了。
舒梵忙不迭起来穿衣,手忙脚乱的,不慎撕破了纱衣一角,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沉闷的笑声。
她气不打一处来地回头,踹了他一下。
却叫他一双粗粝大手握住了脚,她挣了两下都没挣脱,雪白的脚丫在他掌心被衬得愈发小巧,还被揉捏着把玩。
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说,松开!
这细声细气的娇羞样儿,不免叫人想起方才床笫间的愉悦欢合,纵情声色。
李玄胤没有松手,反握得更紧了。
她的敏感,她的娇怯,她的欲拒还迎都恰到好处。
风从窗外吹进,扬起帘子一角,室内光影错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