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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她只是杠,并不是傻。

舒梵跳完向皇帝行礼复命,以示礼毕。

“卫侍中恭俭勤勉,爱国忧民,心系百姓,此乃社稷之福,也堪为尔等楷模。”皇帝威严平和的目光徐徐扫过众人。

底下众人立刻纷纷起身,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又在跪拜:“谨遵陛下教诲,我等必然铭记于心。”

宴会继续,也到了最后的表演环节。

“左右不过就是一些歌舞啊、杂技什么的,千篇一律,无聊得很。”孟娉婷又道。

“都没开始,你就知道了?”旁边一贵女却扇笑道。

孟娉婷不以为然,身边另一贵女却“咦”了一声,指着正前方道,“她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搭那么高的台子啊?”

说是高台,其实也没有很高,只是用竹竿搭了个约莫一丈高的四角棚,棚顶铺着柳树枝,扎上了一些彩带和祈福条,很快就搭建完毕,花棚旁边还架了一口正烧着的大铁锅。

到这里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只是仍非常好奇。

打铁花相传已久,是豫晋地带的民俗,后来才引入宫禁内,如今虽也在某些地方流传,但长安并不多见。前些年战乱频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何况是举办这样大型的盛典了。

今晚齐聚在这儿的命妇贵女,绝大多数并没有见过。

“看看她能鼓捣出什么花样。”嘴里这么说,孟娉婷已经伸长了脖子。

“注意你的仪态。”安华县主绢帕掩唇,轻嗽了一声。

孟娉婷“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端正了。

很快就正式开始了,只是,大家没想到第一个冲上去的就是卫舒梵。她穿一身短打,戴着个斗笠,将手里盛满了铁汁的木棒奋力朝高空击打,顿时铁花喷溅到高空,如漫天星子迸溅开来,原本昏暗的夜空中顿时绚烂一片,光彩夺目到将整个瑶台上空都照亮了。

就在众人纷纷起身惊叹时,舒梵已经退下来,后面的师傅接连上去击打,一次又一次不绝。

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关注她了,所有人都在看漫天火树银花的奇景。

“你心思倒是挺巧的。”皇帝忍着气道。

舒梵还以为是在夸她,喜笑颜开:“陛下也觉得这个节目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只是——”皇帝面色一冷,“这也太危险了,要是失误烫到怎么办?下次不许这么鲁莽。”

“我小时候跟着我师父在广州那边练过无数次,怎么会失误……”

被皇帝冷冰冰的眸子一盯,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瞧表情,显然还是不服。

中秋佳宴算是圆满落幕,皇帝赏了她六十金,不少人都觉得赏得少了。倒不是钱少,而是皇帝赏赐金银是其次,价值才是最重要的,金银反而瞧着最不上心像是随手一赏。

平心而论,这宴会确实办得不错,哪怕是和卫舒梵不对付的孟娉婷也挑不出什么错漏。

中秋过后,天气逐渐转凉,御花园的枫叶红了一片,远远望去如火如荼,酸枣挂在沉甸甸的枝头,橙黄鲜亮,是晦暗天色里一抹亮丽的景色,瞧了让人心旷神怡。

这日一早,晋王便被皇帝召进宫,在御花园南苑陪着下了几盘棋。

李玄风将手里的棋子一丢,嘻嘻笑道:“皇兄棋艺高超,臣弟实在不是对手,还望皇兄绕过臣弟。”

“这话不老实。”李玄胤捻着棋子转了转,手一指棋盘上的东南北角两处,“方才朕落子时,你明明可以在这两处围困,却视而不见,处处谦让。是觉得朕输不起?”

李玄风笑着,面上一概不知:“皇兄太瞧得起臣弟了,臣弟真没注意到。”

李玄胤丢了棋子起身,懒得再理会他。

自打他登基后,这个弟弟平日说话也是愈发油滑,尽学些溜须拍马的勾当,不见从前半点儿率真,只觉得无趣得很。

站在高阔的殿宇庑顶下深吸了一口冷气,他心里默然无语。

“宣卫舒梵。”半晌,皇帝道。

舒梵前脚刚处理完针工局库存积压的事,后脚夏毅就上门了,她连口茶都没喝就被拖了出去:“姑娘快别耽搁了,赶紧的,陛下召见。”

“你总得先让我喝口茶啊!”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御花园,皇帝却微微抬手道:“坐,陪朕下盘棋。”

舒梵:“……”

她到底还是坐下,只是,众目睽睽的,屁股只敢沾着石凳子一点,垂眸不言语,倒很是乖觉。

皇帝似乎很喜欢她这副和私底下截然不同的模样,眼中多有戏谑之色。

舒梵的棋艺实在算不上高超,不过三两下就败下阵来。

“就你这水准,还敢说自己会下棋?”皇帝冷淡不屑的声音随着棋子被丢入棋盒的声音一道响起。

舒梵忙起身请罪:“微臣献丑了。”

皇帝道:“坐下,陪朕再下两局。”

舒梵:“……”

皇命难违,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坐下,舍命陪君子。

可惜棋艺这种需要常年浸淫钻营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她陪着下了几局,无一例外都是惨败,可以用片甲不留来形容,实在凄惨。

李玄胤朗声笑起来,颇为开怀。

舒梵觉得他的快乐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着实过分。

可她又不敢公然和他叫嚣,只能低眉顺目当没听见。

可皇帝好像玩上瘾了,一时三刻没有收手的意思。舒梵好几次偷偷看他,见他面色淡静,落子优雅,心里的疑窦便想要打消。

可刚刚按捺下去,又觉得自己猜想的没有错,他就是在逗弄她……

心里憋了口气,就见夏毅躬身过来禀告:“陛下,东阁大学士姜茂和文渊阁大学士陈一亮在宣德殿外求见。”

“让他们稍候,朕去御书房见他们。”皇帝站起来。

除了舒梵随侍,其余人都在原地恭送皇帝离开。

御书房。

“两位爱卿急着请见,可有什么要事?”皇帝在御案后虚抬了一把,示意跪伏的两人起身,又让赐座。

两人忙躬身称不敢。

这位新帝登基之初以雷霆血腥的手段镇压内外,很快就稳固了朝局,可见不是什么善茬。虽然这两年随着朝局稳固,手段趋于温和,对几个朝臣也算客气,两人可不敢拿着客气当福气。

“陛下,关于臣日前上奏的变法一事,不知陛下可否允准?我朝虽朝局稳固,但各地士绅豪强侵占良田、放贷者趁隙盘剥,积贫积弱日盛,国库愈渐空虚,变法刻不容缓。”姜茂言辞恳切,深深一揖。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这总领变法的人选——”皇帝说到这里略顿了顿,似乎是在沉吟,深邃的目光徐徐落到他身上,“不如就由——”

姜茂连忙抢在他开口前高声道:“不如就由陈一亮陈大人总领此事。陈大人能力出众,德隆望尊,实在是总领变法的绝佳人选啊!”

原本站在下面静静垂听的陈一亮听了,登时不干了,心里顿时骂出了声。

好你个姜茂,你这是要害死我!

变法触动的是广大士绅豪强地主阶级的利益,那些人或在地方为官,或在京都任要职,或家族强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不说变法之艰难,就算成功,也是得罪了一大片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绝对不能揽下这阎王差事!

当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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